那边袁老板近似逃跑似的,这厢舒老板才幽幽转醒,“唔......莹莹,什么时辰了?”
“已近子时。”
“恩......吓!”忽然警觉回答自己的竟是个男声,舒老板猛地从桌上爬起来,迷蒙的看着眼前景象,这才想起自己的。
“啊。在下不胜酒力,方才可有什么逾矩行为让言弟见笑,还请多多包涵才是。”一边揉着额角只顾着昏昏沉沉抽痛不已的脑袋的舒老板好似听着言律说了“不会不会”之类的,倒也没在意,毕竟在他眼里,这人当真是放不在心上的。
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月上高空,洒上一地银霜,当真是时候不早了,“袁老板已经先走了吗?啊~这小子不厚道,竟只丢下我一人。”低声嘟囔着,摇摇晃晃起身便也准备告辞:“既如此,今日也便就到此吧。兄今日甚是尽兴,能与弟把酒尽欢实乃人生一大畅事,改日兄定邀弟到舍下再继今日之欢!”
满身酒气,胡言乱语,言律却是好脾气的一一应下,转首将青竹唤出来,“舒老板今日饮酒太多,月黑风高恐路上不太平,便让我这小厮送您回去,在下身子不便还请见谅。”
舒老板胡乱的摆摆手,“不,不......见谅,见谅......”
青竹本是搀扶着他来到外面的马车,硬是被他胡乱的动来动去弄得身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不耐的皱起眉头,眼珠子一转,忆起某件事,语气里便带着某种不怀好意,“舒老板该上马车,我们回家了。”
“唔......回家,回家......”
“说起来我是第一次送您回去,对您的习惯不是太了解,不知您是要去城东头的旧居,还是要去城南新买的小院呢?”
恰好这时,一阵风吹过,又打着旋渐远,不知是真的受了凉,还是被这话中的深意惊得,舒老板一个激灵,打了个冷战,这醉酒竟是生生被吓醒了一半。
“胡,胡说。”他猛地推开青竹的搀扶,离了支撑的身体歪歪斜斜,好不容易才扶住车辕稳住没有摔倒,那狼狈的样子,使得现在的出口指责都少了几分理直气壮,反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世人皆知我舒某两袖清风,一心只羡圣人风采,哪里有的什么闲钱,买的什么院子,养的什么人?”
青竹抽了抽嘴角,我可没说你在外面养*人啊。
这厢,舒老板还在大骂:“哦,我知道了,定是你们主仆两为了逼我还债,故意设下圈套,毁我名声,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瞧舒老板说的,我家少爷与您一见如故,互为知己,两人称兄道弟一起研诗说词感情深厚,你如此说法,既是冤枉了我们家少爷,不也侮辱了您吗?”青竹挠挠头,“说来也怪我,或是真的我弄错了,毕竟市井传言当不得真的。”
舒老板一惊,“你说什么,你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诶?很多人啊。不过既然您都说没有这事了,所谓‘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流言大概不过几日就会自己散了的。”青竹拍着胸口,似是松了一口气般,接着道:“还好我先在您这得到了答案,说起来我起先也有些顾虑,还在担心您的名声,差点就去和您的四边街邻打听求证一下呢。”
“万万不可!”舒老板失声叫道。
“恩?”
“啊,那个”他干咳几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诚如你所言,还是不要去管他,那些无聊的流言自会不攻自破,切莫因为舒某的事情而打扰了邻居才是。”
舒老板面上义正言辞的说完这些话,心里却早已在咆哮——到底是哪里走路了风声?他明明就做的很保密才对,所以到底哪来的‘很多人’知道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果然还是在自己家母老虎没发现之前先赶紧抹掉一切可以的痕迹才是!
“话说今日早上我好像看见舒夫人去了城南呢,应该不是信了谣言吧?”
他这边在心里细细盘算着,这厢青竹的一句话就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冻得他从里到外都是冰透透的。
“你......方才说了什么?”
青竹笑的得意,好似在证明自己有多聪明似的,“要是我肯定是不信那些谣言的,毕竟舒老板可是还欠着我们家少爷好长时间的租金呢,哪里有什么闲钱去买院子?只是,不知舒夫人,信,是不信呢?”
舒老板身子一僵,他在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那个自开始就从没被他放在眼里的残废,不,是言律,他怕是自一开始就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跳下去,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个饵,他就是那个被饵吸引过来,放松了警惕的猎物,等察觉时,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陷了进去。
最可恨的是那个猎人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可怜不已的模样,说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一边用力收紧了陷阱,让他再逃脱不掉,最是可恨!
送走了舒老板的青竹,心情甚是愉快的回了言府,却在门房处看见了秋菊。
“诶,你怎么在这?睡不着,出来看星星吗?”
真是蠢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告诉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才在心里骂我傻了对不对?还不止骂了一次,对不对?”面对青竹张牙舞爪的叫嚣。秋菊只淡淡回了一句,“小姐怕你被揍,特意命我在这里看着你。”
“被揍?谁?被舒老板吗?他怎么敢?这里可是言府大门口!”青竹用力踩了踩脚下的泥土,仰着下巴示意着自己有依靠绝不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