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姑娘,你在害怕!”若水笑微微地道。
碧荷身子一抖,很快垂下眼来,不再去瞧若水。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碧荷姑娘这么怕我,想来定是做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吧。”若水道。
碧荷只是垂首不语,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身子却在微微发颤。
若水眼角一扫已经注意到了,微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是非不分的糊涂虫,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是谁想要对付我,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要对付的是元凶首恶,不是她手下的跑腿爪牙。碧荷姑娘,我相信你听得懂我的意思。”
她这话一语双关,听得碧荷心中一动,可她依然一言不发。
若水等了一会儿,幽幽叹了口气:“碧荷,你一句话也不肯说,真的想当她的替罪羔羊吗?我很是好奇,你对她如此忠心耿耿,她会给你什么好处吗?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吗?”
她眨了眨眼,满脸不解地看着碧荷。
眼前的碧荷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容颜娇好,眼神清灵,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宫中女子。
若水自问这双眼睛看人还是有三分准的,一个人的内心是善是恶,都会透过她的双眼流露出几分。
虽然自己之前几次遭遇凶险,都和碧荷脱不了干系,但她知道,碧荷是受命于姚皇后,也是身不由己。
她这次让墨白带她回来,就是觉得她虽然屡次帮姚皇后陷害自己,但她并不像是和姚皇后一个鼻孔出气之人,所以才想法子撬开她的嘴,希望能从她的嘴里,探知姚皇后身后那位高人的秘密。
据若水的观察,那姚皇后表面上深沉内敛,实则脾气暴躁,这碧荷既然是姚皇后身边最亲近之人,想必只有在她的面前,姚皇后才会暴露出她平时不为人之的一面吧。
由此可以推断出,碧荷在这姚皇后身边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是让她不解的是,碧荷究竟为了什么,会对姚皇后这样忠心?
她风华正茂,可她的眼神中却是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活力。
显然,用死亡来威胁她,不是办法。她并不怕死。
若水相信,是人,一定会有弱点。
碧荷的弱点,又在哪里呢?
她并不想给碧荷下毒下药,来迫使她招供,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碧荷,也是一名受害者。
刚才搀她起身的时候,碧荷右臂的衣袖滑了上去,若水一眼就看到,她的小臂上有一道深红色的划痕,显然前不久曾经受到过伤,至今未愈。
看那伤痕的形状,应该是被利器划破所致,而且伤痕其深,就算是伤口愈合,也定会留下一条深深的疤痕。
她是姚皇后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在宫中的地位也和旁人殊不相同,人人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的谦谨有礼,不敢有半分得罪之处。
至于那些打扫庭院,清扫宫室等粗活,自然也轮不到她去做。
她是如何会受到这样严重的划伤呢?
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姚皇后发怒的时候,拿她当了出气筒,不知道打碎了什么古董花瓶,她跌在碎片上面,这才划伤手臂。
而那伤痕较深,想必姚皇后还曾用脚踩住她的伤处,用力碾压。
姚皇后对自己的心腹之人,也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碧荷年纪轻轻,心中能没有丝毫怨恨吗?
只是在姚皇后的威压之下,她敢怒不敢言,只好压在心里默默地忍受吧。
听了若水的话,碧荷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连衣角都不曾有半点抖动。
墨白不由向若水瞧了一眼,嘴角轻轻一勾,示意下毒逼供。
若水却轻轻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圆圆的药盒,打了开来,一股清凉的气息透了出来。
碧荷的身子微微一颤,抬起眼来飞快地瞬了瞬若水,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清澈的眼中露出一丝惧意。
若水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右臂,只觉得她全身一抖,当下拍拍她的手臂道:“别怕。”
碧荷的神色怔忡不定,目光落在若水拿出来的那个小药盒上,右臂僵直着动也不动。
她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心道:终于要下毒折磨我了么?
她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一想到若水不知道会在自己身上涂抹什么毒药毒膏,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若水缓缓捋起她的衣袖,露出她尚未结痂的伤处来,伸指挑了一点透明的药膏,细心地帮她涂在伤处,涂了一层之后,待药膏稍干,又涂了一层。
碧荷不敢挣脱,咬着牙任由若水作为。
她心想这太子妃好毒!竟然把毒膏擦在自己的伤处,这毒性发作起来,定是极快。
她忍不住闭上眼,提心吊胆地等待毒性发作。
哪知道她等了一会儿,只觉得右臂上疼痛不堪的伤口变得清凉无比,然后有微微的麻痒之感,疼痛大为减轻,不由得一惊。
她睁开眼来,目光狐疑地落在若水的脸上。
难道太子妃给自己擦的不是毒药?而是治伤口的灵药?
可是,自己帮助姚皇后,一再加害于她,她有什么理由要以德报怨,助她疗伤?
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碧荷姑娘,我这盒药膏叫做祛疤膏,有止血散瘀,去除疤痕的神奇疗效,你只需每天早中晚各涂一次,伤愈之后,肌肤上绝对不会留下半点疤痕。哎,一个年轻姑娘,如果在肌肤上留下这样一个大疤,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