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几乎连眼泪也流了出来。
吕渊冷冷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打算说出是谁指使你的吗?”
他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这袁方有勇无谋,不过是一颗武功高强的棋子而己,定是受人所使。
而主使他的人,这用心真是恶毒之极。
袁方只是大笑,对他的问话有如不闻。
吕渊眼睛眯起,点了点头,道:“好吧,阁下既然执迷不悟,那我只好送阁下一程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铁胆忽地化成一股寒光,对着袁方的太阳穴直飞而去。
袁方笑声不绝,听得风声,他不闪不避,事实上,他也闪避不了,只是闭目待死。
忽然之间,袁方只觉得背后一股柔风袭来,那力道柔和之极,就像是一只大手将他的身体托了起来,他身不由己地随着那股力道腾身飞起。
他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闪闪发光,不由得又惊又喜,脱口叫道:“主子!多谢主子救命之恩!”
白衣人森然望了他一眼,袁方顿时浑身发冷,如堕冰窟。
“不中用的东西!”
白衣人冷声一叱,足下却丝毫不停,带着袁方奔腾于树梢之间,身法灵动飘逸,转眼之间,已经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树下的众人包括吕方在内,都是行动不便,根本无法追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人和袁方从容逸去。
众人都被那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有如鬼魅般的身法震慑住了。
他突然而至,又突然掳人而遁,有如一股清风,来去了无踪,这样高明的武功身法,他们生平从所未见。
一时之间,众人的心中都凉了半截。
天下居然会有这样武功高强的人!
他们个个都是载誉江湖的成名大侠,手下的功夫个个不弱,可是要是和这白衣人比起来,那就一个是云,一个是泥!
自己练了半辈子的功夫,一直以为自己顶天立地,没想到居然只不过是井底之蛙。
一股强烈的失落之情,充塞着每个人的胸臆。
就连吕渊也不例外。
他盯着地上那枚落空的铁胆,眼神呆滞,喃喃自语:“天底下居然会有这等功夫!此人是谁?此人究竟是谁?”
……
白衣人带着袁方径自向山顶上奔去,越上越高,一口气奔到一处断崖旁边,忽然停下脚步,将袁方往悬崖下掷去。
“啊!”袁方吓得心胆俱裂,大叫一声,忽然觉得脚上一紧,身子腾云驾雾飞起,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只跌得后背疼痛不己,他却强行忍住,再也不敢叫出声来。
他知道主子此举乃是惩罚自己的愚蠢,心中羞愧,垂首不语。
白衣人冷冷地看着他,双手负在背后,一言不发。
袁方额头冒出冷汗。
他知道主子越是不说话,心中怒气越盛,惴惴不安,爬翻在地,对着白衣人磕头道:“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白衣人冷冷地道:“你的确是办事不力,但是你中了那姓吕的一枚铁胆,受伤不轻,我不会再行罚你。”
袁方的胸口被吕渊的铁胆击断了一根肋骨,疼得额头上的汗一颗颗直冒出来,他捂着胸口,磕头道:“属下多谢主子救命之恩,是属于愚笨,累得主子出手。”
他本来以为主子已经离开,没想到主子却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不惜露出行藏,出手救了自己,这让他又是感激,又是激动。
“闭嘴!”白衣人冷俊的面容罩上了一层寒霜。
袁方心中一寒,却看到白衣人手指一弹,一样东西飞进了自己的嘴里,顺着喉咙滚了下去。
他脸然大变,目光中露出骇然之色。
他知道主子有一种极乐丸,常常用来惩罚办事不利的属下。
这丸名为极乐,却是种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每个主子的属下,提到极乐丸的时候,都是胆颤心惊。
他们不怕死,但他们怕的却是那生不如死的感觉。
据说服下这极乐丸的人,都会变得狂性大发,六亲不认,他会像疯子一样,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口口咬下来吃下肚去,更有的人,会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吃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会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袁方顿时一阵绝望,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就对着悬崖直冲过去。
他宁可跳崖自尽,死得干脆利落,也胜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白衣人袍袖一拂,袁方只觉得面前像是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一下子把他的圆滚滚的身体弹了回去。
他屁股着地,愣愣地看着白衣人。
“想死,有这么容易?”白衣人冷冷地道。
袁方面如死灰,他闭了闭眼,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热烘烘的内力,由丹田中升起,流入四肢百骸中,说不出的舒服。
这药力极为见效,服下只不过片刻的功夫,袁方就觉得内力在经脉中流动得顺畅无阻,所受的内伤居然好了一大半。
他又惊又喜,再次翻身拜倒:“属下多谢主子赏赐疗伤圣药。这样难得的灵药,主子居然给属下服了,属下真是、真是……”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主子曾经找高明的药师,炼制灵丹,费了无数的财力和心血,用了许多种珍稀药材,终于炼成了一炉灵丹,据说习武之人服了,对提升功力大有裨益,更是几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