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山巫沟通完,秋宝心有戚戚然。神灵也不好做,还好她是邪神,可以不受管束不务正业。
半夜,秋宝悄悄溜出房门。
没办法,旅馆最好的一间房居然没有窗户她也是第一次见识。不料,她刚踏出房间门口便发现候杉正要开客厅门出去,他听见身后动静往后一瞧,两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既然撞上了,只好坐在客厅坦诚相对,互摊底牌:
“我见过鬼捉过妖,还有护身法宝,你呢?”候杉叹道。
她?她见过妖捉过神,身怀至宝害己又害人……条条见光死她说不出口,只好说:
“我也有护身法宝,”拽了拽月光石,“要不咱各做各的?”这一趟她去定了。
候杉无语,人人都说任性是女人的专利,果不其然。
认命地让她收拾行李,穿上雨衣大家一起走。行李当然得随身带,一个背包能有多重?等顺利解决庙里的事情还能直接走人,方便快捷。这间旅馆看着不太可靠,还是别放那儿的好。
可惜了今晚的房费。
无法计较太多,两人再次半夜上山,并且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庙门口。然后意外地发现大门敞开着,里边隐约传出一些人声,有男有女。
“……真是惭愧,不知他们还在不在那儿,我手机有存他的号码,可惜……唉,希望来得及。”一个熟悉的女声懊恼地说。
“唉,生死有命,如果他不听你的,就算你在场也没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小佩,既然你立志开始静修,首先得端正自己的心态。要知道,万物皆有缘法……”
男子正劝着,倏然住嘴,蓦地发出一声暴喝:“谁在门口鬼鬼崇崇?出来!”十足小人行径。
站在门口的两人已经听出女声是谁了,而且对方的谈话内容。身为当事人的他们当然明白。
候杉忍笑。牵着秋宝的手走进庙里,大步来到庙殿前。庙的殿门外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泡,门口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另一个正是他们熟悉的唐佩。
“你们是谁?大半夜跑到山上来干什么?”见是两个年轻人,那位老者不禁蹙起眉头。现代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哪儿有危险往哪儿跑。着实让人头痛。
唐佩则惊讶地看着他们俩,总觉得这两人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当两人脱掉雨衣时。唐佩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喜出望外地指着候杉:“原来是你们?!”前辈说的没错,一切皆是缘啊!
“唐姐,好久不见。”秋宝笑眯眯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不料。唐佩一把将候杉拖了过来,然后警惕地盯着秋宝对老人说:“古大叔,就是她!”现在她有帮手了。不怕对方当场暴走伤人。
听了唐佩的话,老人只是哦了一声。细细打量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刚才隔着雨衣他没看清楚。
“唐姐,你误会了!”候杉生怕引起冲突,忙解释道,“她是我未婚妻,我偶然得到一块妖形石送给她当护身符,可能身上有些妖气让你误会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可以保证她是人。”
唐佩一愣,“妖形石?那可是传说中的宝物,你怎么……”不禁上下打量他。
那位老人倒是看清楚了,冲唐佩笑骂了一句:“你这孩子,他们两个都是修行中人!唉,你呀,要么尽早嫁人了事,再不努力就要被年轻人们赶上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佩朝老人讪然一笑,赶紧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大家伙再次坐在大殿门口心平气和地闲谈起来。
老人名叫古衡,是一名术士,与唐佩父亲是结义兄弟,原本住在南方的一座大都市里。后来儿女长大各自成家立业,老伴又故去了,他便过起隐在深山老林里的清闲生活来。
他和候杉一老一少谈得开心,唐佩与秋宝也在一边说话。
她没细说自己的遭遇,只说是有事离开了曲郡,走得匆忙,一时忘了候杉被妖怪缠上的事。过后才想起,又不敢托大,便匆匆过来请古叔一起去除妖,没想到大家居然半路遇上了。
古叔对候杉的来历很感兴趣,候杉可能常常面对这种情况应对自如,硬是没透露自身的半点来历。好在古叔是一个眼明心透的老人精,没追问,只是不以为意地转了话题。
“你俩觉得这庙有问题?”古叔微讶,“大半夜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候杉点点头,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真正的山神庙神清气正,哪有这般阴晦的气场?万一是害人的……所以过来看看。”
古叔听罢笑呵呵的,望候杉的眼神颇有几分赞赏。刚才觉得年轻人鲁莽,这会儿认出他不是普通人,感觉又不同了。
年轻人嘛,有本事的话,自然得多些血性与勇气才能成就大事。
“不错,因为这里不是真正的山神庙,而是几个冤魂的埋骨之地,据说是一名道士不忍他们魂飞魄散才想的法子。冤魂原本怨念深重,受人香火之后却是真心实意替乡民办事,假以时日还可能成为鬼仙,你俩行事万万不可鲁莽,凡事得理出个前因后果,别轻易断了人家的功德。”
秋宝一听,咦?这老头颇有见地,跟山巫是同一种说法。
“可这一带的祥和也是山神的功劳,他们打着山神庙的旗号岂不等于骗取香火,与山神争功?这种行为在人间也是不合法的,放任下去真的可以么?”她还是有些替同事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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