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能不能生孩子她无所谓。她前世跟孩子打了一辈子交道,有的是责任感,伟大的母性光辉她没机会发挥。生活过得太充实,她没有感性的空档。
关键是候杉在不在乎。
他家大业大,如今还套了一顶神祭之家的名号,他又是本家唯一的继承人……
唉,越想越憔悴。
秋宝坐在自己屋前的走廊石栏上喝着连舟那几个部下给他酿的酒,不怎么好喝,辣得厉害,一口下去从喉咙辣到肚子里,像火烧似的。
她仅剩的两瓶月桂酒全留给大哥了。
古人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须及时行乐……
蓦然间,耳边响起一把气急败坏的声音:“姓秋的,把你家的狗拴回去!不然休怪我对她不客气!”
秋宝正在模仿某大诗人洒脱地对月当歌,闻言一愣,这不是红狐的声音吗?
她也完成任务了?看来任务榜刷新不远了。
那狐狸精身在京城,她放在京城的鬼只有一个,那就是董敏敏,这丫的不正经吃人又闹什么幺蛾子?
秋宝放下酒壶查了查,哦,因为吴天朗与那明叔太难搞,董敏敏狗咬刺猬无处下口,只好把吴天朗一个十四岁的堂妹子给夺了舍,打算等彻底融合再伺机行事。
那姓吴的堂妹子别看她年纪小,造孽的功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在家里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在学校里却是一枚刺头,校园暴力的最大源头就是她,手上至少挂了三条人命。
当然,真正死在她手上的只有两个,那两次她下手重了,施暴后带着人潇洒地离开,被弃在街角的受害者被人发现时已伤重不治。其余都是不甘受辱投诉无门自尽身亡,跟她没直接关系。
难怪董敏敏盯上这个小丫头,面善心恶这种把戏她玩得可溜了。
“喂,你少在那边装死……”红狐等不到她吭声,怒了。
“我没装,”她是真死了,玻璃心碎了一百遍有余,“那吴二跟明叔欠我一条命,要么你帮忙宰其中一个,要么当什么都没看见,你灭了她我就亲自过去。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为了生存你谅解一下,别大惊小奇……”
那小丫头自己选择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则,害人者必遭人害。她要是安分守己当个小公举,身边又有亲人是修士保驾护航,董敏敏哪儿敢动她?
真是的,那狐狸精在人间呆久了,性子变得婆婆妈妈。
“大惊小怪?她夺舍!那孩子刚过十四岁生日!你以为自己是审判者?轻视性命你就不怕……”被祭旗三个字被她硬生生咽下。
不知怎的,在一个环境呆久了,刻薄话她越来越说不出口。
她对秋宝的所作所为一向视而不见,今天之所以出言阻止,乃因吴天奇很喜欢那堂妹,有心纠正她的性格一起修炼来着。
“我怕什么?更没想当什么审判者,太伟大了!我就一个杀人狂。再说,十四岁怎么了?要不是我关闭对人类的探测,她连生日都过不了……”秋宝漫不经心道,拎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怪她吗?那小丫头有今天,追根究底是红狐自己作的。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她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对人类有了怜惜之情,不代表可以抹平前事。哪怕最后被她修成佛子,依旧要回头面对自己曾经造下的罪。
凶神的出世,红狐功不可没。
自己如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同样拜她所赐……
与红狐断了联系,秋宝趴伏在栏杆边,缩起双脚让自己像杆秤似地一上一下地晃,鼻尖不时碰到池塘里探高的一株小荷苞的尖尖角,闻着那淡淡的怡人清香,心情舒缓。
“阿宝!”
秋宝哎了声,今晚真忙,这次是李海棠的。
“召唤仪式结束了,你回来吧,小杉现在估计到你家了。”李海棠揶揄她说。
哦?秋宝眼睛一亮,正要跑去跟大哥告辞,忽而想到什么动作顿了下,最后席地而坐翻出旗子查了一遍。
明津子霞还活得好好的,而且正在练功,貌似子桑家破了诅咒对她没丝毫影响。
节奏有点不对,施受本是一体,如果诅咒破了,她不可能没半点影响。
或许是诅咒没破,他们自以为破了?
秋宝有些疑惑,因自己本身也会下咒,咒术若被破她必受反噬。可她是邪派,正道的窍门或许与她有所不同?唉,与其在这儿乱想,不如找人仔细问问。
于是,她跑去问自家大哥,要如何才能确定诅咒被破。
“以前的诅咒比现在厉害多了,何况那是前神祭之家先祖下的咒。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只有当事人才清楚。”面对妹子的询问,连舟爱莫能助。
神佛不是万能的,而且受到的制约甚多。
有些诅咒连神灵也不能轻易破解,除非受召落降,置身是非中,否则就是泄露天机违犯规则,要受罚的。
秋宝无奈,急于回去查清结果,确认外边是晚上后,她辞别大哥匆匆出了安水河。
她在这儿已住了一周,那几个留下来的人被连舟收下当侍卫,并传了他们修炼的功法。
连舟不要电脑、钢琴等现代物品,人间的书籍也不要,因为他有一屋子的典籍要看要学,还要和七绝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忙得很。
他做人时认真,如今成了神自然要好好修炼,做好本职工作。
人类的东西已经不适合他,没必要往府里添置。
女人就更不要,况且他前世没来得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