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书吧里,庄淑惠来找李海棠探问情况。

李海棠端起一杯黑苦的咖啡浅抿一口,轻轻摇了摇头。

庄淑惠拧着眉头抚抚额,唉,如果当初不找她去拍卖会,或许没那么多事。

那天晚上,拍卖会还没散,秋宝说偶遇一个朋友中途要先走,让她别担忧。

从此,她一去不回。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遍寻不见人影。直到几个月前,她的丈夫子桑候给大家带回消息,说她在远方养病。

至于什么病,他没说。

“这不怪你,真的。”李海棠安慰说。

事有凑巧,避不了。

庄淑惠牵强笑了笑,这时,一双结着厚茧的手按在她肩上。

她抬头一看,微感愕然,“你怎么来了?”

“爸妈来了,叫我过来接你。”赵一达笑道。

找她很容易,书吧如今是她最常来的地方,十有九次能如愿。

“哦,你等等,我去洗把脸。”

看着她去了洗手间,赵一达拉开椅子在李海棠面前坐下,脸上的温柔尽数褪去,神色冷淡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你家主子呢?让他出来见个面。”

“他出差了,等回来我一定转告。”李海棠并不恼,态度不卑不亢。

特么的,他最讨厌跟那小子的人打交道,目中无人,软硬不吃,只顾着自己性子行事。

赵一达忍了忍,靠向椅背漫不经心似地敲敲烟盒,“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赵一达默默地盯着她看,特么的给你脸了是吧?

李海棠面无惧色,同样静默与之对视,不发一语。

威胁她没用的,别说她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尼玛的。

“人到底是病是伤,还是死了?给句话,把她吊着很过瘾是吧?”语气略重。

特么的,那女人到这儿来比去见他还勤快。

他俩的事还没解决,转眼又摊上这茬,这回她有充分的理由把他的问题给忽略掉,简直是闹心。

李海棠无奈,“没病没伤也没死,但也差不离了。你家那位的心思得亲眼看到人平安归来才能真正放下,你让我怎么说?要么你找人整容回来给她瞧瞧?”

噢嗞,好想爆粗口。

“哎,走吧。”恰好庄淑惠回来了。

赵一达立即向她笑了下,起身的间隙撇了李海棠一眼,“记得帮我约。”

李海棠微笑点头。

庄淑惠好奇地看两人一眼,“约什么?”

“炮,你约不约?给你优先插个队。”吃不着,过过嘴瘾也好。

庄淑惠剜他一眼,没答腔,拿起包跟李海棠打了招呼,然后与他并肩而行。

赵一达的车子就停在门口,他体贴地伸手遮住车顶怕她撞着了,等她进去之后他才弯身进去。

女的一副女强人模样对他爱理不睬,像在耍小性子;男的明明长着一张霸道硬汉脸,却对她一脸的纵容温柔。

不经意的举止,恩爱满分,羡煞旁人。

车子载着相爱之人离去,不远处的墙角慢慢走出一个人。

双手紧握成拳,多日未曾修剪的指甲刺入掌心。

青白的脸色,深深的黑眼圈,道不尽的孤寂让她彻夜难眠,坐立难安,像被世界抛弃了一般。而他们出双入对,人前处处秀恩爱,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心里一阵烦闷,不由自主地回到久违的月泽小区,精神恍惚地进入稍嫌陌生的电梯。记得楼上还有一个人活得比她更孤单,有父有母活得像孤儿,有丈夫却要两地分居。

长年累月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尝尽孤独。

不怕,她有好东西,每晚睡不着多亏有它在。一般人决不告诉她,连杨琪都不知道。

她例外,同是天涯沦落人,好东西要与友分享……为什么上不去?

她呆呆盯着电梯楼层按钮好久,啊对了,得上边的人下来接她。

于是,拿出手机拔打对方电话,不在服务区?再打,还是那样。

算了,注定她无福消受。

出了电梯,回到自己家,打开音乐,拿出一个蛋形的香薰灯,然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目光痴呆地盯着天花板,不消片刻功夫便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何时,香薰里飘出一缕紫色的轻烟,很快便弥漫整间屋子……

京城,四季不再分明,温度逐年上升,炎热的夏天大有憋死人的趋势。

大学毕业后,春妮放开手脚大搞,把店子的业务做得越来越大。为了充实自己,业务做得更专业,她接受公司的调派前往京城学习三个月。

店子交给亲妈打理。

母女俩都学会开车,于是家里买了一辆车,方便春妮妈平时回公司拿货,或者亲自送到一些熟客家里。

当然,大多时候还是寄快递。

春妮去京城学习,秋莲常过来帮忙。两个都是当妈的人,聊得不知有多开心。偶尔心血来潮关店去莆田的二老家摘果摘菜,大吃一顿,日子充实平淡。

至于那个许久不见的人,子桑告诉大家,她今次接的任务有点棘手,在外的时间恐怕比往时更长些。

他也会帮忙,常常消失一段时间不见人影。

这个理由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唯独姥爷、姥姥欣然接受。

众所周知,二老与她之间有些秘密是心照不宣的。既然老人放心,别人还有什么好问的?

家家有本经,念好自己的就不错了,哪有功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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