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帐外,槐夏和维夏焦急的盯着秋生,他把脉已有了些许时候,约莫也有了一炷香,怎得不说出个所以然?
苏沉香是被蹇青柏扛回客房的,恰好槐夏来她屋子找她,见苏沉香嘴角有血迹,又是昏迷模样。便叫了秋生来瞧。
外面窗台上,蹇青柏一只脚点在上面,半挂在窗边。身形隐藏在窗后,一只眼定定瞧着屋内情况。见秋生把脉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真想破窗而进,将那人逮来揍一顿。可若是这般,苏沉香与自己私自会面的事情便会被人知道。
到底是个女子,就算苏府回不去,声誉也重要。
一旁的维夏见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也着急起来,眸子里已然有了怒意:“你倒是会看不会看!若不是怕找了郎中知晓小姐的身份,我真去叫了!”
维夏脾气火爆,最见不得温吞之人,秋生听她如此一唬,便松了手,一叹:“小禾……先生这病,是劳累成疾啊。这么几天都为了治知府小姐,日夜繁忙,无暇顾及身体。所以才会如此。”
“……”维夏不相信,对于秋生的医术,她有些质疑,“你确定?是真的劳累成疾?可是小姐都咳血了!见血了!”
见她如此浮躁,秋生只有安慰;“因为骨子里的寒毒还未清理干净,这下又一阵劳累,所以咳血是正常的。”
见维夏面色发怒,他起身,做了个揖:“我好歹也是御景堂的小大夫,医术在不济,也不比那些平庸的大夫差,维夏姑娘大可放心。”
维夏听他这般说,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却不自然的别过头,耳后,有一抹令人忽视的绯红。而槐夏正照看着苏沉香,一时也没注意。
秋生拟了一个药方,这便出门:“我去给先生抓药,你们在这里等着便是。”
他倒是老实,无论何时,都是叫苏沉香先生。不过是之前叮嘱了一遍,这便记住了。槐夏瞧着苏沉香,眸子一暗,吩咐维夏:“好妹妹,去给小姐熬点粥罢,待会她醒来,定是想吃些东西的。”
维夏却嘟嚷:“这模样,不知何时才醒的,要是明儿早晨醒……”
见槐夏瞪着她,她忙改口:“好好好,我去,好歹得煮着,小姐醒了,便给她温着就是。”槐夏点头,伸手探了探苏沉香的额头,见有些发烫,便去打了水,来给苏沉香降温。
这般天气,若是生了病,可就难办了。接下来还要去下一个地方。若是这样病着,可如何是好?
槐夏轻声一叹,又照顾了一会儿,见苏沉香没有要醒的迹象。便等着秋生回来。
因是晚上,秋生去抓药,着实费了一些功夫,待到将药拿回来熬好,已是半夜了。维夏熬了粥犯困,不敢休息。槐夏让她去睡,自己守着。槐夏也是困的,这几日跟着苏沉香日夜劳累,提心吊胆,很不好受。
待将药熬好,她凉了一会儿,准备给苏沉香喂药,起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屋子里只有一盏灯火亮着。
蹇青柏伸出小指,探了探药的温度,见已是温热,便端起来,走到苏沉香身旁。见她尚且还在梦中模样,心里不禁有些自责。他是知道她的脾性,却还说出那样的话,她那般善良大气,因为李小颜本就自责。
在知道真相后,怎会不更加抑郁?
蹇青柏只顾责怪自己,将苏沉香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将药喂到她口里。谁知,她非但没有喝下去,反而吐了出来。蹇青柏正恼怒,怀中的人咳了两声,睁开了眼。
看见他在这里,她明显诧异。身子微微挣扎,却被他刚毅的胳膊压制住。苏沉香索性也就不动,看见槐夏趴在桌子,差点惊呼起来。蹇青柏宽慰:“放心吧,我点了她的**位,没四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苏沉香默然,再一次没有什么话讲。汤匙喂在她唇边,她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别过头,显然是在和他置气。
她在气他什么?没有事先告诉她?还是纵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气他为何一瞒不瞒到底?
蹇青柏一把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她的眸子睁大,正湿漉漉的看着他。明显是哭过,还有眼泪的痕迹。
他闷哼一声,将她面颊的泪擦掉。苏沉香低头,不愿与他说话。蹇青柏却比她还固执,将她硬生生的板过来看着自己。
看着她眸子里越来越烈的怒意,他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是微微一笑:“怎么,现在就怕了?”
苏沉香不愿与他多说,只是咬唇,不语。蹇青柏心里一颤,这女子,真是倔强的可以。
他不得不服软。
“这一次,是我的错。”他承担错误,只是态度没那么委婉,“我想让你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事,都如同你看见的那般,有的很光鲜,有的却很肮脏。若是你只注重表面,那这样的事情还会重演。”
他眸子一敛,问她:“你记住了吗?”
倒是比她的教书先生还认真,苏沉香嗤之以鼻,心里虽有些悔恨,却不想和他多言。蹇青柏也不理会,将汤匙喂到她唇边:“喝药。”
苏沉香挣扎一番,明显的不情愿,“我自己会喝。”
再不喝,便要凉了。蹇青柏倒是不顾她的小别扭,将药灌到嘴里。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朝她的口里送了进去。
良药苦口,这药。
倒是忒甜了些。
苏沉香险些被呛,仰着脖子差点被他给弄的窒息。好不容易缓过神,第二口药又接着来。就这样,在她挣扎无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