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梦境,却是千万般无助,苏沉香滞在梦里,萧元凤苏妙香……陶太妃,老裕亲王妃……一个个让她看不真切,只觉浑身束缚,听得见旁人讲话,却是如何也睁不开双眼。
“小姐!”槐夏瞧着她睫毛颤动,眉头却是微蹙,知她此时梦魇,轻轻推着她,试图将她唤醒:“小姐,你醒醒……小姐……”
“可别叫了。”苏妙香立在门外,遮住门口一半光亮,苏锦香和苏云香低眉顺眼的立在她身后,苏妙香手拿着金丝云雀绢子,遮住半张脸,却掩不住那满脸笑意:“这可是佛门重地,岂是你这丫鬟大呼小叫的地方?她醒也罢,昏睡也罢,再如何,也不是你能做主的,怎么,想要与你这病痨主子,一同歇着么?!”
“你!”槐夏怒目而视,却是不敢言语,尊卑有别,饶是苏妙香再如何跋扈,她也不得违抗半分。见她如此,苏妙香更大了胆子,面上笑意渐无,转了一脸怒意:“如何?你可是要反了?”
身后苏锦香怕事情闹大,绕着手指咬着唇,终究是一声唤她:“二姐姐,母亲交代,要好生在此等待,不可闹事的。”
准备找槐夏错处的苏妙香此时却是转过身来,饶有意味看向苏锦香,苏云香立在一旁垂头,与她那个生母潘姨娘一般无二,是个贪生怕死的角色。见苏妙香如此咄咄逼人目光,苏锦香亦忙低下头,诚惶诚恐:“二姐姐莫要生气,若母亲见了这般情形可不好。”
“小丫头片子。”分明她年纪也不大,却敢这般指教自己。苏妙香一声娇笑,目光却是带着刺:“我要如何,难道还需要你这身份低微的庶女来教?”
声色俱厉,令苏锦香又是一慌:“妹妹不敢……”
“不敢?!”苏妙香扬起手,念及当日母亲所受柳姨娘之气,心中更是愤恨,欲一巴掌扇过去,苏锦香却也不躲,苏妙香咬牙:“你与你那狐媚子娘亲,有何事不敢?!”
“你又有何事不敢?!”
一声断喝令苏妙香浑身一震,只觉手腕被人紧紧攥住。下一刻,却是被人拽住,身子一倾,瘫软下去。
苏沉香立在她身后,发鬓微乱,却是瞧得半分慵懒,此时眸子似寒冰如剑,紧紧盯着瘫软在地上的苏妙香。
“你方才也说,这是佛门重地,饶不得有人在此放肆。”苏沉香嘴角轻翘,一丝笑意滑过眸子,却是冷的令人心寒:“堂堂员外府二小姐,口出恶言,不知在哪里学的那粗鄙之语,竟敢以此教训生生姐妹?!”
她一步一步朝苏妙香逼近,俯身朝地上的她凑去,苏妙香往后一退,后背抵在了门槛,一身冷汗,眸子里满是惊恐。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惊呼乍响,不知何时归来的严氏瞧见这般情形,慌张上前,苏锦香亦是神色聚变,低头立在一旁,她偷偷抬眼朝苏沉香望去,只见她不紧不慢,缓缓伸出右手,不知对苏妙香说了什么,苏妙香不情不愿将手递在她手上,眸子却依然含着惊慌。
苏沉香微微用力,苏妙香借势起身。到底是年纪小,方才被苏沉香一吓,已然没有缓过神来。
“母亲。”苏沉香低眸,乖巧立在一旁,见严氏质问,毫不忐忑之意:“方才女儿醒来,正觉口渴,便唤丫鬟取水,不知怎的,妹妹便摔了下去,我这才要将妹妹扶起,母亲便回来了。”
严氏看向苏妙香,见她面无大碍,忙上前拉着她:“妙儿,可有哪里摔着了?”
苏妙香木讷摇头,严氏以为她被这跤摔的失神,况是在外,也不便与她多说。转身便训斥一旁的丫鬟婆子:“让你们好生照顾小姐,你们是如何照顾的?!小姐怎会无缘无故摔了一跤?”说时,似无意瞧了苏沉香一眼:“若是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任谁听不出这话意有所指?苏沉香却是充耳不闻,抬手揉着额头,叫上槐夏:“槐夏,我这都已昏睡一觉,怎维夏那丫鬟还未将药煎好?我身子不适,她是不知道的罢了?”
“小姐,婢子这就去瞧瞧。”槐夏闻言便要出去,却被苏沉香拉住衣袖:“出行前,祖母还特意命元春来叮嘱我,切莫要我在佛祖面前过于肆意,我瞧着,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好了。”
槐夏只觉发笑,伸出手颌首:“婢子扶小姐过去。”
苏沉香抬手,搭在她手上,见严氏阴沉着脸,而苏妙香脸色终于缓和,不由对苏妙香微微一笑:“二妹妹,方才这一跤可有大碍?若是不适,便与我一同去见见方丈可好?”
“不用不用……”苏妙香摇头,甚害怕与她一同出去一般,立在严氏身旁,不再多言。或许她如何也不能明白,往日里一直低眉顺眼从不多事任人欺负的苏沉香,如今怎会有如此胆量……
苏沉香却是一笑,也不多言,转身望向苏锦香:“妹妹,你方才不是嚷着头晕么?与我一同去瞧瞧,免得让母亲担心。”
闻言,苏锦香愕然抬头,却很快明白过来她是何意,点头跟着她前去,苏沉香走在前面,苏锦香立于后侧,苏妙香却是咬牙切齿,恨恨看着两人。
佛前经文轻诵,油灯在前,善缘箱躺着铜钱碎银,“哒哒”的木鱼声将苏沉香轻声言语更显微弱:“妹妹,可愿如此?”
苏锦香咬牙,一时踌躇不已,竟不知跟着苏沉香来此是对是错,苏沉香却是轻声一笑,落寞无奈,皆化为无:“妹妹怕是以为我要害了你罢?”
方才见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