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
方严脾气火爆,身穿一件火红色的长袍,倒显得颇为应景,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冷笑道,
“哼,我方家何德何能,敢让你堂堂的木家族长亲自过来请罪,我看你是过来看笑话的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在瞧见了对方脸上的笑脸之后,这方严愤怒的表情也难得出现了一丝缓和,只是仍旧冷着一张老脸,面露不善地打量着站在木铁身边的何鹰身上。
“方老哥,这事只是个误会,大家不妨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你我两家也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何必为了这些小事撕破脸皮?”
见到方严的神色有所缓和,木铁这边则赶紧趁热打铁,说出一番软话。
“说得轻巧,我儿子当众被你木家的何鹰欺负,这种侮辱,可不是光靠你木铁磨几下嘴皮子就能抵消得了的!”
说起这事,方严刚刚缓和下来的脸皮不禁再一次绷紧,目光如同虎狼,恶狠狠地盯在了何鹰的身上。
“咳,方会长,这事的确是我的责任,要打要骂,小人听凭您的处置。”
瞧见他把目光转向了自己这边,何鹰也只得一脸陪笑着走了上去,心头却是暗暗有些不忿,不过碍于有求于人,也硬着头皮说了几句软话。
“嗯?”
方严没有理会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何鹰,反而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打从一开始便沉默不语的林寒身上,
瞧见这少年面色泰然,似乎并未受到自己这般气势的影响,心里一奇,
“木铁,你身后这小子……”
“哈哈,正是犬子!”木铁大笑着走上前来,拉着林寒的手掌走到了方严身前,佯装指责道,
“寒儿,见了方伯父,还不赶快问安!”
“林寒?”
方严老脸一怔,加重语气问道,“就是那个,被你在八年前送进了飞云宗的养子?”
“不错,”木铁上前一步,脸上涌现出一抹淡淡的自豪。
“好好,果真是一表人才!”方严点点头,突然转过身来,眼神锐利,直视着木铁道,
“不知道这小子进了飞云宗八年,学到了多大本事!”
“老哥你……”木铁微一皱眉,有些不解他为何会扯到这个话题。
“哼,虽说方毅受了欺负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精,不过我这当老子的却也不能坐视不理,任谁站在我方家商会的头上撒野。”方严老脸一抖,接着说道,
“木铁,你若是打算将这事情一笔勾销,也不是不行!这小子进入飞云宗学艺快十年,只要能够接住我一掌,这事情老夫便揭过不提!”
“不行!”
木铁脸色一变,断然摇头拒绝道,“方老哥,对你儿子的事,我很抱歉,要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大可提出来,至于寒儿……”
木铁还想说话,冷不防却被林寒插足了进来,一对睥子清澈透亮,闪烁着极其强烈的自信心,眨也不眨地望着连连摇头的木铁道,
“只接一掌,我可以试试!”
“你……”木铁语气一滞,目光上下打量着萦绕在林寒身边的劲气波动,再次摇了摇头,“不行,这根本不像话!”
对于林寒能在这个岁数达到元境六重的事实,木铁虽然有些欣喜,却也并不会太过意外,毕竟木家的年轻一辈中除了林寒之外,还有个堪称妖孽的木痕在飞云宗里,刚刚二十岁出头,便已突破到了力境四重的境界。
而以林寒自小便体现出来的资质上看,虽然有些不及木痕,却也绝对不算太差,元境六重,似乎还有些偏低了些。
然而木铁心里却十分清楚,无论是木痕还是林寒,都绝不可能是方严这老家伙的对手,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同样都停留在力境七重巅峰的层次。
这之间的差距难以毫里计算,而这老家伙居然提出这种要求,非但是以大欺小,甚至都有些卑鄙了。
“哈哈,木铁,连你养子都比你有出息得多!既然这小子已经答应了,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方严可懒得顾忌木铁到底是什么反应,对他来说,对方在大庭广众下侮辱了自己儿子,那便无异于当众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否则叫他还怎么就在铁漠城里做人。
“方伯父,小子斗胆,若是能够接您一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答应?”
林寒此时已经轻轻摆脱了木铁抓在自己肩膀你上的大手,一步步朝着方严走了过来,步伐稳健,神色泰然。
“说!”
方严急不可耐地挥了挥手,心中轻蔑一笑,忍不住暗自得意道,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以为在大宗门里学了一招半式,就敢跑回铁漠城耀武扬威,老夫待会便要让你知道,什么狗屁飞云宗的弟子,不过也只是仗着宗门胡闹而已!”
打定主意,方严的眼神中顿时便闪过了一抹得色,他倒不至于当真会对木家少爷下死手,这样两家的梁子可就结大了,不过伤筋动骨的事情不能做,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没办法。
至少,小吐两口血,回去躺个两三日,想必他木铁也找不出什么办法来挑理。
“据说伯父名下的拍卖会即将举行,而拍卖的物品中便有一种名为天魔花的灵草,小子想跟您讨要一部分。”
林寒信步走开,语气中不见任何波动,缓缓道。
“可以!小子,只要你能接住我一掌,莫说一部分天魔花,我方家拍卖会的一切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