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任由魇魔君肆意侮辱,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任谁都感觉得到,阿木周身如有实质的戾气,别说靠近,就光是不经意瞥见他那双骇人的紫眸,脊背便寒上一遍。
魇魔君却似是玩上了瘾,遂绕着阿木又转了几圈,没完没了地,专挑阿木忌讳的事来说。
“紫极,我知道你看重疯丫头。不过,从今日起,我正式宣布,她归我了。”魇魔君说着,表情像个孩子似的,冲着阿木眨了眨眼睛。
阿木闻言,一直缄默的口,终于流出丝血来,想来不知方才这牙咬得有多狠。
“魇,魔,君!”阿木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是从未有过的冷极,怒极。双眸因为瞪魇魔君,瞪得太过用力,哪还有原本一丝半点的俊美。眼球都几乎要爆出来,牵动了眉骨附近的青筋,如蚯蚓一般弯弯绕绕扭在脸上,那模样简直就是要将魇魔君吞拆入腹。
魇魔君却一副玩儿似的模样,故作害怕的表情,看着阿木,疑道:“紫极,你莫不是想杀了我?”
阿木垂在身侧的拳头,竟不知何时,有点点腥红从指缝中不断滴下。
不等阿木说话,魇魔君便又接着说道:“啧啧,手都流血了。紫极,你对自己可真是狠吶!不过却叫我很失望。一千年前,你与我单打独斗,我输了给你。从那时起,我便发誓,终有一日,定要赢你!”
阿木脸色暗沉,眸光阴鸷,却兀自缄默,不发一言,只静静听魇魔君说着。
“若是昔日的紫极餮妖,便是捉了你的女人,你也绝不会因此而畏手畏脚,像现在这副懦夫模样。看来,还是我看高了你。就你今日这副模样,就算让你集十二阳兽洪荒之气于一身,又能如何?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这世上并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靠拳头来解决。”魇魔君说完,眼尾稍稍一挑,挥手朝痴魔示意了一下。
痴魔会意,遂提剑抵在参伶俐喉间。冷刃寒光,那痴魔似是有意,将提剑的手微微一抖。参伶俐白皙的脖颈,便被划出一挑可怖的血线。
“紫极,这个女人你可能并不在乎。不过,跪在她身边的那个黄毛兔妖,却是在乎得紧。你可知道,这女人是红大海捉来献给我的礼物。我本来不把她当回事,但没想到,你认的这个义弟,竟对她情有独钟。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敢闯进魔殿救人。”魇魔君说得甚至随意,似是在跟老友说些不伤大雅的家常。
阿木凝眸看着参伶俐,目光遂又扫向一旁昏迷的锦黄天,眉骨上的青筋不觉又鼓得更加明显。
“你说,他都送上门了。我总不能就这么把他放回去?所以将他捉了来,送还给你。你说我够不够意思?”说完,魇魔君故作谄媚,凑到阿木耳边,轻声加了一句,道:“这两个人我不杀,还给你。但,疯丫头我要带走。”
一直站着不动的阿木,听到这里,终于回头。一双紫眸,暗鸷阴狠,如恶鬼出世般叫人胆寒。死死盯住一脸无所谓的魇魔君,咬着压根,一字一顿地说:“休,想!”
魇魔君听完,立时“哈哈”大笑起来,接道:“紫极,你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罢,痴魔手中长剑,见势便直接刺向参伶俐双臂。阿木又岂能真得坐视不管,心剑遽然出动,将痴魔手中长剑直接击碎。痴魔提臂去挡,还未砰到心剑,便被心剑所带剑气将右臂划破。痴魔见那心剑竟然可以让他身体无法魔化,心底暗惊,遂也不敢力敌,飞身退后。心剑方要去救锦黄天,却倏地一滞。
就听阿木厉声喝道:“住手!”
心剑这才惊觉,那恨魔手中长剑,竟趁它攻击痴魔之际,直接将锦黄天的左臂整只砍去!
锦黄天被剧痛惊醒,遂仰头痛叫,连一旁的参伶俐也一并惊醒。
啊——!
参伶俐闻声望去,就见身旁的锦黄天,被那恨魔断去一臂,遂即红着眼,喊道:“黄天……”
锦黄天听见参伶俐的声音,这才强自将那断臂之痛忍住不发,遂一脸虚汗地望向参伶俐,见她脖间全是血迹,遂冷声骂道:“杀你祖宗的魔族!有种冲老子来,对付女人算什么本事。”
站在锦黄天身后的恨魔闻言,眼底狠色飞转,轻轻抬起右手。就见其上五根血红的长指甲,兀自疯长到跟手指一般长短。恨魔唇角突然扬起一抹诡笑,右手直接掏进锦黄天背心。
锦黄天根本来不及反应,五根血色指甲便已透体而出。参伶俐急得直接哭了出来,站起来想要跑到锦黄天身边,却被恨魔从背后,狠狠一脚。“噗通”一声,又跪回原地。两把长剑立时便刺入参伶俐两只小腿,直接将她钉在地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参伶俐连嗓子都叫哑了。她活到现在,连手指头都没破过几次,今日这些罪,放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锦黄天的心脏被恨魔捏在掌心,已痛到极致,连呼吸都在呕血。听到参伶俐的惨叫,也不知哪里来的狠劲,竟生生将身子从恨魔手中强自挣了出来。
恨魔捏着锦黄天的心,并未用劲,因为历来被他用了这招的人,根本就没有人还能反抗。显然锦黄天是那个例外,同时也教恨魔对他生兴趣。
锦黄天强撑着站起来,趁恨魔吃惊的间隙,用肩膀将他往旁边一撞,伸手,便将参伶俐腿上的长剑拔出。锦黄天刚想将痛得满身虚汗的参伶俐抱起来,却被赶回来的痴魔,一脚踹倒。
痴魔抬脚将锦黄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