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吗?”刘循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颇有一些不屑,“我早就派人调查过了,寇氏不过是长沙的当地的一个小豪强罢了,在当地尚且说不上有多少地位,更何况是在我益州?”
“他在益州没有什么背景,这不假,但你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张任的嫡传弟子。那张任在益州为将多年,素有威望,你若伤了他唯一的弟子,他岂肯与你善罢甘休?”
“哼!难道他还敢反了不成?”
“那倒不至于……”
张松笑着摆了摆手,一边招呼刘循坐下,一边端起茶壶,为他沏了一杯茶,然后接着说道:“老主公对张任有知遇之恩,此人素秉忠贞之志,自然不会做出悖逆之事。只是,公子不妨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来看,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益州沃野千里,户口百万,在哪家诸侯眼中都是一块肥肉益州,如今虽然倚仗山川之险,暂时没有被卷进大规模的战乱,但时间一长,也很难独善其身。”
“将来公子接手益州,若要保全这份基业,还需倚仗那帮老臣宿将。若是因为这点私人恩怨便伤了寇封,即便张任敢怒不敢言,今后又有谁还敢为公子你卖命呢?”
刘循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好一阵,才闷声道:“先生说的我都知道,所以这次也没有直接派人出手,而是……”
“公子那么做,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张松苦笑一声,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猛虎伤人,一般人或许还可以瞒得过去,但主公麾下这班文臣武将,有几个不是在益州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子,他们会看不出来?顶多就是不说破罢了。公子这个计划,最后不也出了问题吗?若是真的伤了吴子桓的性命,这个篓子可就捅大了,莫说是吴氏一族,便是主公,恐怕也轻饶不了你。”
刘循听得一阵冷汗,不觉倒吸了一口气,呆了半晌,才咬了咬牙,恨恨地对张松道:“可是他们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啊!吴班倒还罢了,那个寇封不过是个荆州来的土包子,就连他也奈何不得么?”
张松叹了一口气:“成大事者,自然要懂得能伸能屈。公子若能忍一时之气,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实在心有不甘,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此二人。”
刘循眼睛一亮:“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办法?”
“很简单,吴班和寇封皆有勇力,益州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公子不妨向主公举荐他二人,为他们谋个一官半职。此所谓欲抑先扬,只要他们成了益州之臣,将来还不是任公子摆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公子只需假装亲近他二人,诱其恣意妄为,多行不法,只要时机一到,不论死罪活罪,公子只管明令奉法!到那时,公子非但不用再担心有人非议,还能赢得公正无私的名声,岂不美哉?”
“先生此计虽好,只是也太慢了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公子乃是要成大事之人,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将来又如何能一飞冲天,与群雄会猎于中原呢?”
“好吧,就依先生所言!明日我就向父亲举荐,就让他们先得意一阵子……”
书房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没有人注意到,窗外有一个影子静静地靠在墙角,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明月东升,在庭院里洒下一地的清霜,不多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还没等里面的人走出来,墙角那个影子便忽地一闪,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一座假山后面。
...。
“当——”
剧烈的金铁交击声中,寇封身形猛震,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横枪摆了个架势,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涨得通红的脸颊缓缓淌下,一条线似的滴落到地面,瞬间****了一片。
相比寇封的狼狈,对面的张任显得要从容许多,连大气也没有喘一下。只见他微微一笑,手中浑铁枪随之一抖,散出一串枪花,进而幻化出一片灿烂的银芒,铺天盖地的朝寇封罩了过去。
“再来!”
“来就来!”
寇封抹了一把汗水,牙关一咬,舞动手中银枪,针锋相对的迎了上去。
“当!当!当!”
两团银光瞬间交织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兵器交鸣声,随着师徒二人的身影上下翻飞,不时激起一道道火花。
“休元,都二十个回合了!咱家公子的枪法大有精进啊!”
傅彤目不转睛的看着院子中央的这场争斗,忍不住推了推冯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两人算是全程目睹了寇封的习武过程,也很清楚寇封为了变强究竟有多努力,但谁都没有料到,就是这么短短几个月,寇封现在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一身精湛的武艺,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习得的,像张任这样声名在外的武将,哪一个不是经过多年的勤修苦练,又在沙场上经过无数次的历练,方才有了今日的身手。而寇封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习武经验,就凭着张任的指点和自己的努力,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达到了这样的水平,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切!再精进又有什么用。”冯习却不像傅彤那般兴奋,他指着那两个还在缠斗的身影,撇了撇嘴道:“光有技巧没有经验,一路都在吃亏呢!你看着吧,照眼前的形势,最多再有十个回合,就该结束了。”
傅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