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远再中一记掌风,双手握杖奋力下劈,李邦彦只好双掌接杖,杖掌相接,李邦彦顿觉脚踝巨痛,恐难动弹。静远亦是大汗漓淋,气喘吁吁,且胸肺腰腹疼痛难当。
静远见李邦彦双脚重伤,遂转身北走。李邦彦不再出掌,恐静远折道而回。
甄玥见此,道:“怜玉,你我暗中追击静远。青梅,你在此继续留意观望。”
唐青梅一脸不解,为何甄玥会留她于此,但亦觉此时不便开口相问。
静远踉踉跄跄前行,寻找郊外安静疗伤之地,甄玥、李怜玉跟随其后。
李怜玉道:“今日即便手刃静远,却也胜之不武。”
甄玥叹道:“若是世事皆是光明磊落,你我焉能有今日?善恶昭然相对,若是内心柔弱,顾忌太多,何以除恶?你我是江湖之人,不是白面书生。只要无愧于人间正气,只要恶人得以身亡,便是无负天地、保护苍生。”
甄玥、李怜玉跟随静远来到一破庙前,静远进庙盘腿疗伤。李怜玉想到杨天慕死前遥望众人的无助眼神,想到昔日二人相守的美满生活,想到杨天慕收复故土的毕生梦想,想到杨霖浩得知杀父凶手死于母亲手下的喜悦神情,李怜玉闭眼走进破庙,使出一招坚冰碎梦。静远闭目运功疗伤,待发现冰锥之时,冰锥已然近在咫尺,无从闪躲。
只听静远一声惨叫,浑身冰冷颤抖,进而倒地长眠。
见静远身亡,李怜玉无力欢笑。
甄玥走至李怜玉身旁,叹道:“你我的伤心往事又被勾起。”
李怜玉道:“天慕离世的那个瞬间,依旧清晰在目,怎能忘怀。”
甄玥道:“所幸,有血海深仇之人,今日得以了结二个。”
李怜玉道:“姐姐,静远尸首如何处置?”
甄玥道:“带至彩蝶峡谷当作花肥吧。”
李怜玉道:“姐姐,方才不让青梅前来,可是防止因静远死亡之时青梅在场,导致青麓宫与普度寺产生仇怨?”
甄玥点头称是。
二人望着庙外的一片草绿,想到了苏州,想到了重伤的叶风。
甄玥、李怜玉施展轻功,返回开封,步入揽月楼。唐青梅焦急出迎。
唐青梅问道:“静远是否已死?”
李怜玉道:“正是。”
唐青梅笑道:“杨将军在天之灵定然倍感欣慰。”
甄玥详细道出事情经过。
康百里道:“既然萧梦扬、静远已死,我等还是离开开封避避风头为妙,以免引发新的争端。”
甄玥道:“正如康师兄所言。我与怜玉打算携静远尸首返回彩蝶峡谷一趟。”
李怜玉道:“还得烦劳青梅前往河南府与如秋会合,安全安顿家兄家小。”
唐青梅道:“谨遵杨夫人吩咐。”
甄玥道:“汪舵主,劳你安排数名机敏弟子将静远尸首运回彩蝶峡谷。”
汪通道:“属下领命。”
康百里道:“二位师妹、唐姑娘,我等暂且道别,来日再见。”
甄玥道:“师妹认为,康师兄返回大理之后,前往崇圣寺暗中观察司徒杰一番为好。”
康百里道:“师妹放心。师兄心中有数。”
甄玥道:“康师兄一路保重,待我与怜玉随后返回教中与你再会。”
康百里道:“保重。”
蔡府之中,蔡攸走进书房,道:“父亲,孩儿有事要报。”
蔡京放下墨笔,道:“何事?”
蔡攸道:“萧梦扬已被李邦彦毒毙,静远、李邦彦双双负伤,静远不知去向。”
蔡京道:“李邦彦果然老奸巨猾,此时杀人争功。”
蔡攸道:“还有一事。”
蔡京道:“速速道来。”
蔡攸道:“方才下人回报,驿馆不见李青复踪影。”
蔡京掀翻纸砚,愤道:“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竟然看管不住?”
蔡攸道:“听武卒言,终日并未见李青复下楼,但房间之内亦无踪影。”
蔡京道:“在驿馆看候之人,悉数处斩。”
蔡攸道:“遵命。”
蔡京见蔡攸脸露忧虑,道:“有何担忧,但说无妨。”
蔡攸道:“李青复突然不见踪影,消失天牢。此事,如何向皇上交代?”
蔡京略微思索,道:“重金买通狱卒,寻一死囚,当作李青复斩首。”
蔡攸道:“父亲果真机敏过人。”
蔡京道:“速速快马传书与俞志威,令其血洗李府,鸡犬不留,今夜三更行动。”
蔡攸道:“遵命。”
开封城外,官道之上,唐青梅快马西行,见前方有一车队,遥望领头之人乃是莫如秋。
二人欣喜会合,唐青梅交代前来缘由。
唐青梅道:“此行海滨路途较远,莫师哥有何安排?”
莫如秋道:“你我极易引起蔡京等人注意,不妨先行借小路返回天柱山,之后交由其他师兄弟,劳其护送李府家小与李大人团聚。”
唐青梅道:“此计甚好,青梅便陪同莫师哥先回天柱山。”
二人并肩驾着马车,快意潇洒,忘尽世间烦忧。
待俞志威夜间潜入李青复府邸之时,早已人去楼空。
开封城内,李邦彦坐于府邸练功房内,运气疗伤。
李邦彦心道:“萧梦扬死于我手,人尽皆知。萧天霸定然对我恨之入骨,我需想个法子。”
李邦彦沉思半晌,露出奸笑,拖着残喘的身子,走进书房,提笔书信,心道:“甄玥毒功不弱,不妨嫁祸于她。若是萧天霸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