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这上面写你的名了?你叫它一声,它答应了就是你的……”那男的一见她一个小孩儿没什么人帮着,底气便足了起来,话里的不讲理便赤/裸/裸的显露出来。
“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那你怎么不叫它一声”凌霄一听也急了,招呼着身边看热闹的大学生让他们离开,“大家先走吧,我们得解决点事……”
“嘿都付了钱了,你先给我做了再说。”离她最近的一个男生斜睨了凌霄一眼,又往旁边蹭了蹭,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病菌似的。
“别找事,赶紧滚,小心我揍你……”男人拿起擀面杖开始赶凌霄,她一闪便躲过了那人的一下子,整个就怒了,“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摊子,闹开了大家谁都不好,到底是谁的地儿你问问周围的人,哪有你们这样的,平白无故站了别人的地儿也不觉得害臊?”
“你个小兔崽子别给脸不要脸”男人急了,说着就拿了擀面杖追出来,刚要打下去就被女人拦了下来,“你跟他计较什么,打着了他小心讹上你,他不是要大家说这是谁的地儿吗,老李头,你跟他说……”说着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卖煎饼的老头,一边斜着眼睛看凌霄。
“你们的……”老李头明显是不想惹事,但既然被点到了十来双眼睛都看着他呢,只得伸出个指头点了点那对夫妇,很快就别过脸去。
“听见了没,我们的”那女人双手插上了腰,下巴一抬直对凌霄,两腿分在一边,围裙在风里簌簌作响。
凌霄站在原地跟他们对峙,不由自主的就咬上了自己的下唇,看看四周,几十个摊子都在忙碌他们自己的,显然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话。棠大侧门口的这条小吃街是不久前自发形成的,城管现在还没有管到这片,平素里到底谁在这儿也都是默认了的,并没有什么证明可出,凌霄十来天没来,这地方自然就被人当作了没主的,现在想从别人手里夺回来无疑是白日做梦。
周围没有一个帮他的,凌霄自知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去对抗他们,便也只有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学着司南珏一脚便踹上了那人的摊子。
小车晃了三晃又慢慢稳下来,男人一双眼睛登时睁得海大,“你干什么?还想打架不成?”
“你们最好明天比我来得早。”凌霄鼻中狠狠嗤了一声,这才抚开攥紧的拳头转身去推自己的三轮车,骑上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兴言回从学校开车出来,车子慢慢拐上了大路,一年就快到了,一家子防贼似的防着他接触家里的事,甚至要被送回国学这种专业,说的什么为了继承东娱……段兴言撇撇嘴角,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
红灯亮了起来,他算了下时间慢慢依上左手边的车窗,漫不经心的扫向外面,眸子里寒的让人不敢直视。
不远处停了辆卖东西的小车,各种青菜豆制品摆在上面,小老板在一行人中忙得不亦乐乎。这是大道,一条路下来也不见个卖东西的,他这摊子看上去便愈发显眼。段兴言调整方向盘从车道上退出去,慢慢将车子停在了那摊子对面的路边上,狭长的双眼慢慢弯了下去谢谢粉红。
生气归生气,只是都是为了生存,她不可能咄咄逼人到不给别人留下一条活路。更何况要真的闹起来在那一圈卖小吃的里面,凌霄不敢保证有人能站出来帮自己,两方权衡下来,便只有选择退让。
但她也不想就这么回去,菜已经洗好了,还有不少丸子豆腐批发了来没卖出去,今儿一解冻就放不了多长时候,凌霄慢悠悠骑着车围着棠大找了一圈,最后才在它正门的大路边上摆下摊子,这边学生也不少却没有一个卖东西的,凌霄一边煮东西一边偷偷观察四下里,就怕自己点儿背忽然冒出个城管来。
可总是怕什么来什么,有时候你倚在这一个星期也见不着他们半点儿人影,可有时候就赶得这么寸劲儿,明明是已经下班了的点儿,刚摆上没一会儿便见两个穿了灰色工作服的人向这边走过来。凌霄眼疾手快哐的一声就把锅盖盖上,也不管了别人,抓上车把推了三轮就往反方向蹿。
正等着麻辣烫的一圈大学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她稀里哐啷推车就跑,随即身后就有人追过来骂了一声又追着跑出去。
“喂别跑”两城管一见她往外跑也都跟着追了上去,一前一后快了她好多,凌霄一边跑一边扭头往后看,嘴里犯苦,腿上也不敢落下,一辆车被她推得差点儿散架。
车栏的板上一捆捆的菜不断地往下掉,凌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要是被逮着别说罚款,连车都得被人给收了,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拐着弯的去麻烦赵睿。锅盖被颠得直响,有热汤从里面溅出来,凌霄加快速度,红灯还剩下最后几秒,便看准了路斜着就插了进去。
有辆车正开着准备拐弯,她这一过来吓得那司机手一哆嗦方向盘噌得就歪到了一边,赶紧刹车,哧啦一声,后面车子歪了一大片,整个路几秒内就被堵了起来,俩城管被夹在中间随着司机一块可了劲儿的骂,交警也顾不上去管凌霄,哨子嘟嘟的吹出来就开始维持秩序。
作为罪魁祸首,凌霄揩了把汗见没什么大乱子,这才拍拍胸脯重新骑上三轮,想想却又觉得有些刺激,不禁自己嗤笑出声。
段兴言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才摇上窗户,指尖打在方向盘上,灯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