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会不心疼?
段兴言把她牢牢裹在自己怀里,凌霄自己早就没了多少意识,只知道攥着他的衬衣一个劲儿的流眼泪,倒是一声也不吭,他胸膛上的布料湿了一大片,这个女孩子,已经委屈了她太多。
段兴言的眸子黯了黯。
一束亮光恰巧在不远处闪了起来,随着咔嚓一声快门响,那相机的那个小记者撒腿就跑。
七阙的后门很少有人知道,而一般的记者也都知道只能堵在前门,这个显然是新来的不守规矩。闪光灯亮起来的时候段七几个就已经追了过去,都是强加锻炼过的身体,那记者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没跑出多少米便被几个大汉摁倒在了地上,相机也给抢了过来。
段兴言的消息是娱乐圈的一大禁忌,只要不是他主动想要发布的,一般的媒体没有人敢去触这个霉头,那记者也不过二十出头,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学生,此时脸上挨了好几下子,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少爷。”段七把相机拿给他看,一边利利索索地取出了内存卡,准备掰断段兴言扫了怀里一眼,那个不大的身形依旧抽泣着缩成一团,长发从他手臂间跌落下来,像半帘瀑布宣泄,黑的触目惊心。
“算了。”
段七瞬间愕然,刚要弹断内存卡的手指蹲在了半空,竟像是听到了幻觉一般睁大了眼睛去看他,便是连其他人也一同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车门被打开,段兴言依旧抱着凌霄弯腰进去,不冷不淡地看了那记者一眼,眼睛慢慢垂下来,“还给他,我们走,一会儿让ton过来一趟。”
“少,少爷……”段七还没说完段五便在后面使劲儿拉了他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一边示意让他去看段兴言的怀里,车子当着几人的面嗖的便开了出去,落下一地面面相觑的保镖。
“这……这是?”段七显然还有些不敢相信,照片上不但有他抱着一个女孩子出酒店的场景,更难办的是,现在公众眼中的他该还坐在轮椅上啊段兴言的计划从来都是一环套着一环,他先前故意在外人面前路面就是为了造出车祸这么个事实,不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上的枪伤,更重要的是,要以此借助明晚的首映式把段家最后一批力量引出来,要知道,一旦照片被媒体大肆渲染,他车祸的假象必将被拆穿,大众的谴责是一回事,而那个时候计划更可能功亏一篑没有和他交过手,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出手是多么恐怖本是打了因他腿伤而肆意出洞的人,也很有可能让他们事先做好的安排全部变成一纸空文。
“别说了,走吧。”段五拍了拍他的肩慢慢叹了口气,几人虽犹豫但速度毕竟不减,只瞬间他们的车子也飞入夜空,徒留下那个被吓傻了的小记者和一张完好的黑色卡片。
凌霄睡得很不安稳,埋在他腹部的脑袋不安分地来回拱着,呼吸有些急促,段兴言忙帮她翻了个身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窗外夜色依旧撩人,一辆辆私家车并着霓虹不断在眼前疾速退去,然后在两人脸上掠过一道又一道斑斓。
“傻丫头。”他伸手替她把黏在眼角的头发拨拉开,眼泪流过的地方皮肤经风一吹便出现了些许糙燥的感觉,鼻尖红彤彤的一皱一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也只有醉了或者做恶梦的时候她才能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人知道,其实她比谁都更需要一个怀抱。
“下次要再敢和别的男人一起从中午喝到晚上,看我不打你屁股。”他嘴角扬了扬替她盖上外套,后者仿佛听懂了他这句话,又动着向里蜷缩了下“啊——段兴言你个混球”
凌霄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段兴言早就走了,一看表不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蜂窝抱着被子大声哀号,今儿是计量经济学的期中考,该死的段兴言这个混蛋明明知道也不叫自己起来从上海回来就掐着这一天呢,本来平常就请了太多的假,今天要是考试再迟到……第二节课是十点整,还有十分钟,啊啊啊段兴言你个混球于是稀里哗啦地满屋子乱跑,也不管脑子现在还昏昏糊糊的根本不清醒,好在男人走的时候把从内衣到外套全部给她准备好了,当下从洗手间冲出来匆忙套上就开始往外跑。
待到段七把车飙到教学楼前停下的时候,第二节的上课铃随即就响了。某人欲哭无泪地撒丫子往里冲,这科老师是最严厉的,被他弄到指不定会被整成什么样。凌霄虽不指望去跟别人争奖学金,但成绩单也不能太过不去。
“现在把书都收起来,要是被我逮到……”
凌霄在后面猫了一小会儿,趁着老师低头数卷子的瞬间嗖的就溜了进去。
看着几个闻声扭过头来的,一吐舌头眨着眼竖了下大拇指,成功着陆计量经济学很变态,更何况是学校四大名考之一的老师出的卷子,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半小时就是在学生的哀号与老师不断呵责的来回走动中度过的,等到终于打铃放下笔的时候,整个阶梯教室已经哀鸿遍野。
可是抱怨归抱怨,这群每次考完都要聚在一起大发牢骚的竟然收拾了包包一个比一个窜得快,凌霄被这阵势吓了一大跳,要去抢饭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才想起来饿了,一翻包果然发现段某人给放在里面的早餐,不由嘴角向上扬了扬,算了,反正也没有迟到,这回就原谅他好了。
当下开瓶喝了一大口,奶有些冰了,不由撇撇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