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想了一下,摇头说道:“若是撤离,那么只会给西林的人落下口实,真的是咱们谋害皇后。”
“可是,若是呆在这里,恐怕会被软禁在驿站,这对咱们大为不利啊!”长荣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担忧,虽说茗烟说的没错,可是难道就这么呆着,任人宰割吗?
茗烟扶着圆桌坐下,看那样子,倒像是有些乏力。唇边勾了勾,说道:“长荣,难道你忘了,咱们与西林的关系了吗?咱们是宗主国,西林是附属国。本宫是墨翰的长公主,易宣作为附属国的国王,就是再狂妄,也不敢擅自软禁咱们,若是他要软禁咱们,那么会被认为挑起两国战争,不用说咱们的皇上,就是西林自己的臣民也会反对的。所以,咱们只要不做什么,不落人口实,那么易宣就得对咱们客客气气的。”
“可是,他们连来通报都不通报,就囚禁闲王妃,这哪里像是对咱们客气了?”长荣听了,倒不是很认同茗烟的话。
提到紫凝冰,茗烟脸色又沉了几分,敛了眸子,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样,冰儿她总归只是王妃,身份自然不如本宫尊贵。再说了,易宣在宫中囚禁了紫凝冰,也不过是如了他的心愿罢了。”
长荣听了最后一句话,显然愣了一下,本来就听说过许多关于西林陛下和闲王妃的事情,他也只当是传言,但听茗烟的意思,却显然是真有此事。
易濯在府中如坐针毡。刚刚响彻整个王城上空的丧钟之声让他本就不安的心变得躁动,他吩咐了罗三去查,却一直没什么回信。他在书房里来回的走着,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为是罗三回来了,便立刻出了门,却意外的看到了应该跟在紫凝冰身边的兰香。一把上前抓住兰香的肩,易濯急切的问道:“兰香,你不是在王妃身边的吗?你回来,王妃呢?她也回来了吗?”
兰香看到易濯那副紧张的样子,追问的问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更是自责不已。最后眼泪汪汪的看着易濯,哽咽着说道:“卓公子,王妃她,她被囚禁了。”
“什么?”易濯听了惊讶之余,语气更是冷了下来。易宣怎么敢囚禁紫凝冰?难道…“为什么囚禁王妃?”
“皇后死了,他们说王妃是疑凶。”
“该死!中计了!”易濯一拳砸在了门框上,声音阴沉了下来:“兰香,你留在这里。”话落,便疾步走开了。
兰香看着易濯离开,心里却始终忐忑不安。她靠着墙支撑着已经疲惫的身体,她不住的期盼着护念带着紫凝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兰香一直期盼的护念,在皇宫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凝玉宫。他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在凝玉宫的庭院里,他看到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白瓷酒壶,一只瓷杯放在酒壶的旁边,而另一只瓷杯却跌碎在地上,石凳上染着血迹,但血迹明显变黑,是中毒的迹象。这让护念十分在意,但现在是白天,而且刚出来事情,凝玉宫里的人太多了,他并没办法悄无声息的到那么空旷的地方查证什么。想了想,还是潜进了屋子里。从房梁上看下去,紫凝冰正躺在**上昏迷着,易宣就坐在**边守着。
“冰儿,冰儿。”易宣紧张的喊着紫凝冰,面色担忧。
紫凝冰被易宣的低唤声吵醒,迷离的看着易宣,柔声说道:“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易宣吃了一惊,梁上的护念听了也是一愣。难道…王妃她失忆了?
“冰儿,你怎么了?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易宣紧张的握着紫凝冰的手,关切紧张的神态倒是真实的。“胡太医,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前来诊脉。”
一旁被吩咐的胡太医急忙上前将药枕放在**边,恭敬说道:“王妃,请把手给微臣。”
紫凝冰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手给了胡太医,然后一脸迷茫的问道:“冰儿是我的名字吗?王妃,我是王妃吗?”
易宣看着像初生婴儿一样单纯的看着自己的紫凝冰,他突然想:要是真的失忆,那么就好了。这么想着,易宣反倒是笑了起来,温和的笑着说道:“是啊。冰儿是你的名字。如冰一样晶莹,闪烁着不能忽视的光辉。”他避开了紫凝冰的第二个问题,然后板着脸对胡太医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胡太医收起药枕恭敬的冲易宣行礼道:“陛下,王妃她脉象并无异常,应该是惊吓过度导致了失忆。”
果然,紫凝冰失忆了!梁上的护念紧握着拳头,这个时候,他出现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带着不会功夫的紫凝冰,他也无法跑出这个皇宫。想到这些,护念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易宣听了这话,反倒是松了口气,说道:“胡太医,你在外面侯旨。其他人也都出去!”
屋内的一众人听了都是一愣,闲王妃现在该是嫌疑犯,很可能是毒害皇后的疑凶,可是易宣刚刚在看到吐血身亡的傅清芙时,根本毫不在意,反倒是紫凝冰突然昏迷,让他紧张的不得了。难道,他们的陛下,除了闲王妃之外,别人的生死都不在乎吗?可是,没有人敢说多余的话,皇后的贴身宫女巧儿就是例子,刚刚她泣不成声的指控着紫凝冰是凶手,结果呢?被易宣无情的下令杖毙了。众人心生畏惧,却也更多的是对他们陛下的失望,恭敬的行礼,尽数退了下去。
“咦?为什么你要让他们下去?你是皇上吗?”紫凝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发问,纯净的目光不含丝毫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