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人闻声,惊觉房里居然不知何时进了一个人。
回想起与傻人之间亲昵的举止被旁人看了去,莫若离又是羞,又是恼。
耳根红了个透,连脸颊都有些泛起了红。
“师父。”苏景年见了破心,傻笑起来。
剜了眼傻乐的苏景年,美人故作冷漠。
“粥吃完了,我再去盛碗来。”
“嗯。”苏景年回道,依旧是傻笑。
美人起身,翩然离开。
目送着莫若离离开。
苏景年脸上笑容,逐渐垮塌。
美人关上房门的一刹那,眼泪从她有些深陷的眼眶中,翻滚而出。
一滴滴,一下下。打湿了身上裹着的棉被。
“。。。”破心不忍,将头瞥开。
“呵呵,”苏景年抬起颤抖的手,把脸上的泪擦了擦。问说:“还有多少日子?”
破心顾左右而言他,回说:“我与天山剑雪道长,会全力助你。”
苏景年摇头,低声说:“天意终难违。得之吾之幸,失之乃吾命。”
破心轻叹,斟酌了一会。
张口问说:“若离那边,你打算如何?”
“请师父勿要将我身中药石无医之事,告知若离。”苏景年抬眼,狠道:“我绝不会让若离为了十二的皇位,去嫁给什么太子。我要以北域王的身份,娶她为王妃。借助北域上下之全力,辅佐十二登基。”
破心皱眉。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而知子莫若父。
她知道苏景年必然有着后话,而且绝不是什么好话。
“说吧。”
苏景年垂眼,笑了起来。
“十二登基后,我便昭告天下。北域王自匈凤虚凰,乃是女儿之身。王妃冰清玉洁,并未。。。”
“啪!”
破心暴怒,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
抽得苏景年嘴角都裂开了,出了血。
破心愕然。
暗暗责怪,自己下手确是重了。
只是悬狸居然要昭告天下,承认自己是女子。
她可曾想过如此为之,将北域置于何地,将她娘亲与北域千万子民置于何地?!
谎报性别,蒙骗圣上。谋逆王位,充抵王爷。
哪一条,不是足以诛灭全族的头等死罪?!
哪一条,不足以落南皇以口实,举兵北伐?!
到时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还是。。。
破心握紧双拳,心绪难平。
还是,悬狸明知道苦果难吞。
为了若离之幸福,已经全然不顾这天下间他人的死活了???
苏景年依旧是低声笑着。望着破心,她起身走下床来。
双膝磕在地上,跪了下来。
“只求师父,让我狗命残喘。能撑到十二登基的那天。”
“你。。。你。。。”破心气的剑眉直立,指着苏景年骂道:“你疯了!你疯了你知道吗?!”
“师父也曾疯过,不是么。”苏景年伏地叩首。
“望师父,成全。”
也曾疯过?
破心被问的哑口无言。
为爱而疯,谁人不曾。
破心长叹,“罢,罢,罢!!!”
眼中也有晶莹闪动。她摇头道:“情字面前,无人可救。”
转身离去,“最多三年,已是极限。”
推门离开。
门外莫若离端着粥,正在等候。
看了眼莫若离,破心阴沉着脸离开了。
莫若离不做多想,端着粥进屋了。
“阿难!”
美人进屋,见苏景年正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忙将粥放在桌子上,上前扶苏景年。
苏景年喘着粗气,笑说:“躺了几天。。。想活动活动筋骨。。。只是。。。这手脚。。。有些不中用了。。。”
扶苏景年上了床,莫若离将她身上沾染的灰尘掸掉。
正要责怪苏景年不小心,赫然发觉她的嘴角都裂开了。一阵心疼。
美人知道,苏景年又再骗自己了。
含怒问说:“嘴角,也活动了筋骨?!”
“嘿嘿嘿。”苏景年挠头,知道瞒不住了。
不好意思笑说:“师父,打的。”
“!”
猫咪炸了毛,转身就要去找破心理论。
“别别。”苏景年拉住莫若离的手。
莫若离不理,挣扎起来。
“哎呀,”苏景年拗不过她,说:“一个巴掌而已!师父已经同意我娶你了呢!”
“!!!”
莫若离的脸一下子通红,奋力甩开苏景年的手。
美人怒问:“你师父同意与否,与我何干?!我何时答应过嫁与你?!!!”
“???”
苏景年惊慌,直直站了起来,上前搂住莫若离。
“若离。。。”
“。。。”
美人僵住。苏景年的怀抱算不上宽广,只是温暖得让人不舍离去。
苏景年憋屈道:“撒谎的孩子,要吐针呢。烟花祭那晚,你应了我的。”
“傻。”
美人锤了拳苏景年,将她反抱住了。
心中悲喜交叠。
。。。。。。。。。。。。。。。。。。。。。。。。。。。。。。。。。。。。
风将军清明的双眼,泛起浑浊。
颤抖着手,接过白鹿楼差人送来的包袱。
解开包袱,那眼熟万分的披风映入眼来。
那是他临行前,亲手送给如风的。
讽刺万分的是。披风完好归来,如风似风,永远消逝。
“小风。。。”
久经沙场的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