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容扶着妇人的手一滞,而后便缓缓松开了,开口应道:
“母亲说的有理。(..)”
一旁的李德胜瞧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也笑着。
瞧着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便向沈安容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娘娘与夫人许久未见,定是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奴才便不在此继续打扰了。”
沈安容看向李德胜,笑的开心,开口应道:
“本宫便谢过德公公了,还望公公回去替本宫谢皇上隆恩。”
李德胜又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好了。吉祥,你也快些起来吧。”
沈安容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吉祥,开口说道。
吉祥应声起了身,看着坐在那里的三人,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了一丝心酸的感觉。
而如意也很是知趣的开口:
“娘娘,想来夫人与少爷午膳应是也没用,奴婢去小厨房瞧瞧准备些吃食来。”
沈安容点了点头,便看着如意退了出去。
而后,屋内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沈安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可是自己所谓的母亲与弟弟啊。
可是前世今生里,都未有过与父母相处的经验,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况且,她也害怕,自己虽然样貌未变。但是内瓤儿可是真真的换了一个完全不同之人。
眼前这位可是身体原主的亲生母亲,自己别一说话便让人瞧出些什么不对来。
那到时让人家怎么想。
“熙妃娘娘近日来可好?”
妇人先开了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沈安容点了点头。强装镇定的应道:
“女儿一切都好,母亲不必对女儿这般多礼,现下只有咱们四人,母亲不必再称我熙妃娘娘了。”
妇人轻轻摇头笑了笑,果真还是那个未长大的孩子。
但是,语气里却是一阵严肃,开口回道:
“熙妃娘娘,臣妇方才已经讲了,这宫里的规矩,不能坏了。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娘娘您只知这屋内只有咱们四人。可知屋外呢?”
沈安容一愣,不曾想这位母亲这般小心谨慎。
倒是想的比自己还要周全。
于是,便也端正了神色。
“母亲与弟弟近日可还好?家中可还好?父亲呢?”
妇人笑了一笑,开口说道:
“劳熙妃娘娘挂心了,臣妇与家中一切都好,只是常常挂念着娘娘在宫里的情境。”
沈安容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才开口说道:
“母亲不必担心,女儿在宫中还应付得来。烨儿近日都在忙着些何事?可已有了心仪的姑娘?”
沈安容发现,这话一旦说开了,仿佛也没有那么难。
于是,朝着一旁端端正正的坐着的弟弟开口问道。
少年瞧着也有十五六的模样,这在古代,差不多也该娶妻生子了。
少年瞧着突然问向自己,有些犹豫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见母亲点了点头。才开口回道:
“回熙妃娘娘……”
一句话刚说了个开头,沈安容与吉祥和母亲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这个弟弟怎的这般可爱,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熙妃娘娘”四个字,真的是……
“好了,烨儿,我是你的姐姐,你不必如此拘谨,还同往日那般叫我姐姐便是。”
得到了沈安容的允许,少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来之前,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过自己,要懂得礼制。
姐姐虽是姐姐,可如今已经是宫里的娘娘了,万不可乱了规矩。
于是,他从一来,便一直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这下,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开口,连声音都不似方才那般颤抖了。
“姐姐,我跟你讲,你不知,你从前养的那些海棠花,现在已经几乎开满了整个院子,甚是好看呢。”
沈安容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这般一家人一起说说话的感觉仿佛,还不错。
算了,就当是替他们已经死去的女儿继续尽些孝道吧。
“近日你父亲与徐大人一同去了那古画市场,一人买了一幅画作回来,可如今,你父亲的画作比前些日子更值钱了些,而徐大人的,却与往日不可一比。也有不少人来府中,想用高价从你父亲手中买去那画作,你父亲却都未出手,你可知为何?”
沈安容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母亲突然说此事是为何。
于是,便轻轻摇了摇头。
妇人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语气里却无比的认真。
“因为你父亲说,虽说今夕昨日大有不同,谁又知明日会是如何呢?不知熙妃娘娘瞧着是不是这个理。”
沈安容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母亲的意思是说,切不可因着今日自己身居高位,便得意忘形、恃**而骄。
看了,这位母亲很是了解她的这位女儿呢。
沈安容也笑着,开口回道:木巨肝亡。
“女儿觉得,父亲说的极是,女儿定会记在心里的。”
又与两人说了许久,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沈安容知道,宫里亲人相见,便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说来说去,还是怕宫里的人向着宫外的家里通传何消息。
这皇上想的也是够多,她们这些女人,能有什么消息通传。
最后,妇人看着沈安容,眼眶不禁也泛起了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