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无缘无故为何突然会来这里?你去回了他,说我还在歇着,现下不方便。”
那宫女却并未有退出去,而且犹犹豫豫的说道:
“回主子,李太医有言,是皇上下旨吩咐的,来替各宫的主子娘娘请脉。”
薛静翕一愣,文瑄帝的旨意,这般……该如何是好。
若是拒了李太医。岂不就是抗旨……
想了想,最后淡淡的开口:
“传李太医进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那宫女应了一声就赶紧退了出去。
片刻后,李书玄就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微臣见过歆充仪主子。”
薛静翕整理了一番面色,开口应道:
“李太医不必多礼,今日怎的突然来我这里了?”
李书玄也不紧不慢的应道:
“回歆充仪。微臣依着皇上的旨意,来向歆充仪主子请脉。”
薛静翕努力地做出一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来。
“皇上吩咐李太医来请脉,我自是不该推脱的。只是方才已经有旁的太医来请过脉了。倒也不需再劳烦李太医这一遭。”
李书玄也知晓,这一脉定会诊的不易一些,因此,倒也不意外地开口继续说道:
“歆充仪主子体恤微臣,微臣心领了,只是皇上的旨意,微臣不敢不从,若是歆充仪主子觉着微臣医术不精,那微臣自会去回禀了皇上,请皇上吩咐旁的太医来替主子您请脉。”
薛静翕一时语塞,皇上的旨意,她怎敢违抗。
但是也不曾想这个李太医却也是个死板的。
有些烦躁的微瞪了他一眼,薛静翕淡漠的开口:
“罢了,李太医替我诊了便是。”
听了这句话,李书玄心里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不知晓若是歆充仪一味的不愿让他诊脉,他还能如何同她纠缠才是。
将帕子搭在了薛静翕的腕儿上,李书玄静静地诊着脉。
这喜脉的脉象越来越明显了,而且胎气甚稳。
看起来。歆充仪这一胎倒是顺利。
又忍不住想起了晨间在玉玦殿内替熙妃娘娘诊的脉。
三个月余的身孕竟还比不得歆充仪这一个月余的强些。
一想到这里,李书玄更是有些心急,便撤了帕子。向着薛静翕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离开。
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薛静翕并不知晓。
虽然自己觉着这一胎来的确实有些不是时候,极力掩饰拖延着。
但是,早晚都会被发觉,这一点她也知晓。
如今,已经瞒不过了。那便只能这般了。
左右自己的身孕也是在“灾星转世”以后才有的。
无论如何,也掰扯不到她的头上来。
她现下只是担心,有了身孕一事一旦被众人知晓了去,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又要更艰难了些。
“灾星转世”一事闹的才将将平息下来。
薛静翕只盼着文瑄帝能念着些旧情,给她、给她腹中的孩子。一个好的归宿。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养心殿内,萧瑾瑜面不改色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个太医。
刘太医先一步开了口。回禀道:
“回皇上,微臣去长信宫替岚妃娘娘和余顺仪主子请过脉了,二位主子身子都无甚大碍。微臣开了些调养的方子,只要二位娘娘主子按时服用便可,便无甚旁的不妥了。”
萧瑾瑜微愣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示意李书玄开口。
李书玄也没有耽误,赶紧开口说道:
“启禀皇上,微臣去往长陵宫请脉,娴贵妃娘娘近日里脾胃不和,身子有些虚脱,微臣已开好了方子。至于歆充仪主子……”
李书玄权衡了一下,最终语气里平添了几分喜意,开口继续说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歆充仪主子已有了一个月余的身孕。”
李书玄面儿上的喜色来的真切,跪在他身旁的刘太医听罢他的话,也赶忙开了口: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萧瑾瑜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怎的会是歆充仪?
将二人遣了回去,萧瑾瑜兀自坐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
沈安容此刻还在玉玦殿内,思索着如何才能逃过晚上的喝汤药的时间。
瞧着吉祥一脸没得商量的模样。沈安容有些无奈的开口:
“吉祥,你去拿些蜜饯来,这汤药太苦了,本宫喝完得吃些蜜饯润润口。”
吉祥跟会变魔法似的从身后端出来了一小盘蜜饯来。
“娘娘您放心奴婢早已准备好了,娘娘您赶紧趁着热气把药喝了吧。”
不知吉祥是故意还是无意,将蜜饯放在了沈安容的面前。
沈安容有些无奈的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汤药。
手轻轻的抚在了肚子上,现下她别无他求,只求生出的这个孩子能平安健康就好。
一夜好眠,这玉玦殿内虽说比不得雍华宫。
但是胜在清净,确实如同如意之前跟吉祥说的一般。
这里曾经居着的人,定是一个万般受尽萧瑾瑜宠爱的吧。
只是,这么些年过去,怕是萧瑾瑜早已忘记了这里曾经居住过何人。
不过是将此处当作一个冷宫来对待罢了,还有何分别呢。
而养心殿内,李德胜替文瑄帝整理着龙袍。清晰的看着圣上眼底下的乌青。
其实想一想也能明白,圣上昨夜定是不能安眠。
眼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李德胜小心翼翼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