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玉儿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娘娘您没事吧?可曾烫着了?奴婢去给您请太医来。”
谁知林燕婉并没有理会这些。开口说道:
“孟副将呢?本宫想起来了,还有孟副将,快去,把孟副将给本宫寻来,本宫要立刻见到孟副将。”
玉儿一愣,看着娘娘身上还淌着方才洒上去的热粥。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您衣服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吩咐人把孟副将给本宫找来!”
玉儿赶紧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了出去。
雍华宫内,沈安容看着坐在对面的娴贵妃,开口有些无奈的说着:
“今日晨间在皇后娘娘宫中,皇后娘娘那些话,姐姐也听到了。如今看起来,皇后似乎对蕙贵妃是毫无忌惮了。”
常佩玖端起桌儿上的茶用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怕是皇后盼这一日不知盼了多久了。你瞧着今日皇后那般模样,日后这后宫中,真的是无人能撼动她的皇后之位了。”
沈安容点了点头。开口应了一句:
“蕙贵妃娘娘终究是个可怜人。臣妾从未瞧见过她那般语气同皇后娘娘说话。还有今日岚妃话里有意的指向她,她竟也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满。”
“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蕙贵妃还不是‘虎’。如今整个皇宫都知晓林将军自缢了,没有了林将军在背后支撑着,想来蕙贵妃心里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她怎会还如同往日那般。”
常佩玖开口,又平静的说着。
“能坐上贵妃之位,她靠的绝不仅仅是林将军的地位。”
常佩玖又说了一句。
沈安容自是明才她话里的意思,林燕婉终究不是个无脑之人。
单凭着今日她应对皇后娘娘关于四皇子的那些话,沈安容就知晓,林燕婉是个瞧得清楚形势的人。
“说到林将军,臣妾心里倒是觉着有些遗憾。”
常佩玖话里提到了林非煜,沈安容忍不住说了一句。
“妹妹可是觉着林将军不会是谋逆之人?”
常佩玖开口问了一句。
沈安容一听,赶紧应道:
“娴姐姐这是何话。林将军是否谋逆自有皇上决断,可是臣妾能妄言的。”
常佩玖看了她一眼。开口淡淡的说道:
“得了,本宫知晓你的心思,本宫自然也不相信林将军会谋逆了皇上。”
沈安容一愣,看着常佩玖。有些略微的尴尬。
常佩玖这般直率的说了出来,倒显得自己方才的那些话过于欲盖弥彰了。
沈安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应了一句:
“娴姐姐心思果然是通透。”
常佩玖也并未戳穿她,只是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
“臣妾一直觉着林将军自缢一事。实在是太过突然。况且依着臣妾对于林将军的了解,林将军绝非是会自缢之人。”
沈安容正了正神色,又开口说了一句。
常佩玖点了点头,沈安容接着说了下去。
“本宫家中也有行军之人,心中也有些了解。且林将军若是并无谋反,自是不会以自缢来草草了结。这般做。反倒让人以为他果真是起了谋逆之心,如今愧对于皇上与玄毅国上下。便畏罪自缢。”
“本宫今日前来,便是有一事想同你说一说。”
听完沈安容的话,常佩玖开了口,说了一句。
“本宫宫里的奴才。昨夜无意间看见了皇上身边的德公公拿着圣旨,带着个小太监去了天牢内。本宫本来并不觉着有何,结果今日一大早,便听闻了林将军天牢中自缢的消息。”
沈安容听完顿时愣在了那里。
其实。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并不意外。
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
林非煜自缢一事实在是太过蹊跷。其中疑点重重。
沈安容只要仔细想一想,就明白。这其中究竟是如何。
林非煜手中握着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对于这些皇权集中制的帝王。怎能容得下这些。
且萧瑾瑜是想要做一个名垂千古的明君。
那他的江山社稷,怎能容得下一丝的威胁?
其实从那日礼宴上开始,沈安容就有些明白了。
叶丞相的那些话以及带来的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实在是太过没有说服力了。
但是萧瑾瑜却当场下了旨将林非煜押进天牢中。
这便说明,萧瑾瑜心中早已对林非煜有了忌惮,只不过一直未曾寻到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因此,叶丞相的一个谋反之罪,萧瑾瑜自是顺势而为,将林非煜关进了天牢内。
只是沈安容万万没有想到,萧瑾瑜会这么狠绝的直接要了林非煜的命。
她本以为,最多也就是收回他的兵权,而后发配荒原罢了。
“娴姐姐此话,可是说林将军……并非自缢?”
沈安容收回了思绪,开口问了一句。
“本宫万不敢这般说,本宫不过是在说一个瞧见的事实罢了。谁又知德公公去天牢内是作何呢?”
常佩玖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
沈安容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常佩玖的意思,开口应道:
“娴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心思浅显了。”
常佩玖看了她一眼,并未再说什么。
而此刻的裕英宫内,林燕婉早已被玉儿伺候着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还好此刻天气略微寒冷,身上着的衣裳厚实。
否则方才那一碗热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