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听见了动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向了二人。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二位爱妃无需多礼,起来吧。”
萧瑾瑜开口免去了两人的礼,赐了座。
“倒是头一次见你们二人一同来养心殿请安,怎的?可是有何事禀报?”
萧瑾瑜开口问了一句,语气倒还是轻松的。
常佩玖接过李德胜递过来的茶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一旁,先开了口应着:
“回皇上,臣妾今日去熙妹妹的雍华宫内小坐,谁知恰巧碰见了一个御膳房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说戚美仪与侍卫私通,请熙妹妹与臣妾一同去瞧一瞧。”
常佩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了方才放在桌儿上的茶。
沈安容心里明白,于是便接过了话。
“而后臣妾与娴姐姐便一同去了那太监所言的璎珞台后的梅林,果不其然,在那里瞧见了戚美仪正在与一个侍卫行着苟且之事,那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沈安容照实说着,眉头也因为又忆起了那场景而紧紧的皱着。
“现下戚美仪已经被熙妹妹关在了雍华宫后院的暗房里,而那暴徒被押去了慎刑司重打三十大板后关入牢房内绑了起来。”
常佩玖看见了沈安容紧皱着的眉头,开口接着说了下去。
萧瑾瑜也看见了沈安容表情,眉头也跟着轻轻皱了一下。
“竟然有这等事,戚美仪与侍卫私通,当朕是去了吗!”
萧瑾瑜显然是动了怒,声音也比平日里高了好几分。
“皇上,皇上您可莫要动怒,当心龙体。”
一旁的李德胜赶紧走上前,一边替文瑄帝顺着气,一边开口劝慰着。
常佩玖也赶紧开了口:
“皇上您千万莫要为了这般不值当的事动气,龙体要紧。”
沈安容本来也想开口关怀几句,可是身体里难受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去,只好抬起头望向了萧瑾瑜。
正巧萧瑾瑜也在向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萧瑾瑜脸上的怒火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那侍卫凌迟处死,至于戚美仪,便让慎刑司的人,接铜阳处死。”
萧瑾瑜异常平静的说出来了这一句话,然而沈安容感觉得到,他此刻是极度的愤怒。
其实也不难理解,在古代,本来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更何况是一代帝王,一个国家最为尊贵的男人呢。
沈安容猜测萧瑾瑜对于戚洵美并无多少感情,但是作为一个帝王的尊严以及皇权受到了挑战,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不过,这接铜阳……是个什么刑罚,沈安容还不太知道。
她对于古代的刑罚也就知道什么浸猪笼,凌迟,人彘之类的。
正想着待会儿问一问常佩玖呢,抬眼便看见她难得一见的苍白面色。
沈安容心里一滞,这接铜阳……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刑罚了。
等到萧瑾瑜吩咐完,李德胜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沈安容看着常佩玖仿佛才缓过劲儿来。
瞧着差不多了,沈安容便又开了口:
“皇上,上一次您交待娴贵妃姐姐和臣妾一同彻查的关于纪婉仪宫里的玉枕一事,如今已经有了些眉目。”
沈安容开口说了一句,瞧着萧瑾瑜的面色也比方才好多了,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据内务府的太监们交待,当日确实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竹心姑娘去交待的常林海,要求常林海弄出这般一个东西来给凤栖宫送去。”
沈安容开口平静的说着,说完看了看萧瑾瑜。
“除却这些,内务府里的奴才们还交待了不少事情。”
常佩玖开口接着沈安的话说道:
“皇后掌管后宫这些年来,与内务府总管常林海二人互相勾结,在内务府里做了不少手脚,宫里的开销账本也都有些出入,这些常林海也全部都交待了。”
常佩玖说着,沈安容便仔细的观察着萧瑾瑜的面色。
“真是枉费朕让她替朕打理着后宫。”
萧瑾瑜开口说了一句,但是沈安容听得出来,他还没有真正的动怒。
想来萧瑾瑜也不会只派了她们二人去调查此事。
那么这些事情,肯定萧瑾瑜已经知晓了,因此才会这般平静。
“除却这些,从前皇后还与叶丞相二人里应外合,买卖官职,收取贿赂。”
常佩玖自然也听得出文瑄帝态度的平淡,便继续说着。
“还有从前,皇后娘娘暗下黑手,残害嫔妃皇嗣,而后嫁祸于他人。”
常佩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安容。
沈安容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从前臣妾心思浅显,被无端害了那么多次,睿儿和柔嘉也遭受了那么多次无端的灾祸,还有臣妾未出世的那一对双生子,臣妾本以为背后下毒手之人都早已被抓获,谁知这一次彻查才发觉……原来……原来这些都是皇后娘娘所为。”
沈安容说着,语调降了下去,让人听着甚是心疼。
萧瑾瑜知晓,沈安容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灾祸的确是受了不少。
尤其是那一对双生子,这是二人之间跨越不过去的一道坎。
“容儿莫要难过,朕……”
萧瑾瑜竟然头一次语塞了,他不知晓还能对沈安容说出如何的安慰,许下何等的诺言来。
从前的“护你与孩子们一世周全”,又飘进了萧瑾瑜的脑海里。
突然有些想笑,萧瑾瑜敛了敛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