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悉闻言,便显得更加的忧心忡忡了。
“很明显她是在胡说八道,我们难道真的任由她抹黑吗?”苏悉说,“顾姐,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只怕舆论会越演演烈!”
顾桑沉吟不语。
苏悉越发地焦灼。
为此,顾桑不禁地感到了奇怪。在她的印象当中,苏悉从来都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从前那么多的危机她都能坦然面对了,怎么反而这一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舆论危机,便会使得她似乎方寸大乱呢?
“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是没有告诉我的?”顾桑轻声说。
苏悉沉默了一下,方才轻轻地点头,“早期,是有视频。”她说,“是秦时在医院里向她道歉的视频。”苏悉神色不悦,“被人精心地剪辑和拼接过,前期有人作过技术分析,但是舆论的发展实在是太快,没有人愿意相信这种分析贴。”
“我知道。”顾桑飞快地说,“人们都爱阴谋论。”但是事实,总会被人们曲意地扭曲的,而舆论并不是说扭转过来就能扭转过来的。
人都有逆反心理,他的心里一旦认定了一件事,那么哪怕事实活生生地摆在他的眼前,他依然认为别人在故弄玄虚,在故意蒙蔽他。特别是一些执法机关在用非常严谨的方式来发布事件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质疑问难。他们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妄图像一个法官一样,让自己的话能成为所有人都认同的观点,从而一锤定音。
然而事实有时总是无比的乏味的,有些解释,不可能总能像说故事一样说得那样动人。以法动人,而不是以情动人。
可惜人们往往都会认为,合乎情理的,就是合乎法理的。
多么无知而盲目的认知啊!
顾桑的观点,苏悉不能更同意的了,她本来也是从小就接受着比较正能量的教育,所以哪怕是从前在接触到这类问题的时候也能理性地去分析,到她加入了‘龙之心’之后,她看待一个事件的角度只会更多更全面,而不会人云亦云。
“那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顾桑轻轻地勾了下嘴唇道:“对,什么也不做。”她说,“到舆情最高点的时候,再来通知我。”她合上平板,“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事要汇报吗?”
苏悉随即从不愤中调整过来,迅速而冷静地向顾桑汇报着她在国内这段时间所负责的工作的一些成效与发现。苏悉无疑是成长很明显的,于是,顾桑在听完她的汇报之后,第一时间便表扬了她。
“我不在国内的时候,多亏了你。”顾桑说,“苏悉,你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优势的情报人员。我的眼光一定不会错的!”
说得苏悉一下子脸就红了。
将苏悉送走,顾桑又处理了一些别的杂事之后,便接到了秦王宫的电话。
电话是黄妈打来的,在电话里黄妈声泪俱下地向顾桑检讨,说自己没能守好梧桐阁,给顾桑与秦时丢人了云云。顾桑冷静地听完,随后直切重点,“你说,小妈那一天回了两次秦王宫?”
黄妈在那边不住地点头,“没错!她不但回来了,还跟二爷一起吃饭了。”黄妈添油加醋地,“听那边的人讲,他们聊得很开心。”黄妈说,“夫人,你说白灵夫人是不是还打着要回来秦王宫住的主意啊?”
顾桑的眉头凝了起来。
而顾桑此时的沉默,在黄妈听来就是发怒的的征兆,黄怒再接再励地说下去:“夫人,我跟您说您千万不要同意啊!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她赶出去了,要是您再心软的话,那我们从前所做的一些可都会前功尽弃啊!”
顾桑终于开口,语气很平静,是以,黄妈听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发怒还是怎么的,“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跟我讲了。”她悠悠地说,“还有,我们从前有做过什么事情吗?”她反问,“黄妈,你是梧桐阁的管家,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的一言一行在外界看来,都是代表着我的意思,我知道你一向很有分寸,可是黄妈你要谨记,像刚刚那样的话,万不能再说了。”
顾桑说:“我身正不怕影斜,可若是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太好了。”顾桑口气越发地平静,“至于小妈——”顾桑顿了一下,“她也是秦家的一员,偶尔回来吃下饭住个几天的,也是正常。”她说,“您,不必大惊小怪。”
顾桑说完,黄妈犹不甘心地叫了两声,不过在顾桑沉默不语的坚持之下,她只得作罢。顾桑又嘱咐了她保重身体之后,便结束了通话。
电话放下,顾桑也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黄妈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在秦王宫里做事了,她相信黄妈,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太过计较。因为她跟秦时两个人时常都不在家里,几位叔叔也远在部队里,白灵和秦欢时不时地回去陪一下二爷,多少对老人家也有一点安慰了。
——毕竟只是家事,与眼下的问题相比,便显得格外的小了。
是以顾桑也只是听完就笑一笑就算过了,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她会非常非常的忙。
而如今最紧要的,是跟两个小宝贝见面——只是她不知道,当秦时见到战歌的时候,会不会……
未待她细想,秦时的电话便已经打了进来,说正在门外等她。暗暗叹了口气,顾桑举脚便往门外而去。
上车之后,两个人都不曾提及战歌这两个字,有些事情,是不能轻易的提及的,哪怕等一下就要面对。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