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策马扬刀,奔行在骑阵最前方,血色披风自我肩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平缓的坡地自他脚下潮水般倒退,汉军密集的弓箭手阵列像待宰的绵羊。在我面前缓缓展开,我仰天长啸,森冷的杀机自他的眸子里倾泄而出,在汉军将士的眸子里,我看到了恐惧,无尽地恐惧……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千匪贼不但要从身体上消灭汉军,还要从精神上摧残他们。
“死??”
我大喝一声,奋力策马。战马悲嘶一声腾空而起。凌空跨越十步之遥,又如千钧大山般从空中重重压落下来,耀眼的寒芒迷乱了汉军将士的眼睛,沉重的厚背钢刀已经借着强大的惯性狠狠斩落。
“噗?”
血光飞溅,一名汉军弓箭手还没来得及出惨叫,整个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我身后,一千匪贼像潮水般掩杀而至,每一名匪贼都挺直了身躯,手中腰刀奋力扬起,做出了劈砍的动作。
“轰??”
一千匪贼的骑阵带着强大的惯性。就像一波滔天的巨浪,铺天盖地罩了下来,顷刻间就将可怜地汉军弓箭手淹没,上千柄锋利地腰刀无情地斩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上千道诡异地弧线,霎时间,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冲宵而起,毫无招架之力的弓箭手们血溅当场,纷纷哀嚎着滚倒尘埃。
贾克斯在人群中跳跃着,手中的灯笼一敲一个准,一下子砸到人身上了,就会成为馅饼,可想而知贾克斯下手的狠度。
对面密林边缘。
邓茂奋力一刀,重重地斩在一名汉军盾牌上。木制盾牌顷刻炸裂。汉军错愕之际,邓茂的钢刀已然旋转而至,轻飘飘地从他颈项间划过,激血飞溅中。一颗头颅已然凌空抛起。邓茂一刀斩杀汉军,倏然回头,只见我的一千匪贼已然伏兵尽出,像狼入羊群一般,对汉军后阵的弓箭手展开了无情的屠戮。
狂热的目光自邓茂的眸子里熊熊燃起,因山贼死伤惨重而造成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邓茂纵身一跳,跃上块巨石,振臂大吼道:“弟兄们,李大头领的一千匪贼杀到了,我们就快要赢了。跟汉军拼了??”
“拼了??”
山贼们纷纷响应,操起锄头、木棍、石头向汉军起了疯狂的反扑,即将崩溃地局面竟然又变成了混战。自后督阵的汉军都尉狼一样盯着巨石上振臂怒吼的邓茂,眸子里掠过一丝的杀机,一柄铁胎弓悄然来到他的手中。
“咻??”
锐利的破空声响地,邓茂的身躯重重地一顿,然后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口,只见一截箭翎正在胸口微微颤抖,邓茂奋力举起右臂,死死地指着前方,有殷红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溢出,生气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原本明亮地眼神逐渐黯然了下来。
“呃??”
邓茂轻轻叹息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巨石上,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一截滴血的狼毫自他的背心穿出,兀自闪烁着冰冷的寒焰。
汉军都尉冷冽一笑,收起铁胎弓正欲挥刀重新加入战团,致命的斩击骤然自背后袭至,冰冷的质感自胸际一掠而过,一骑如同来自地狱的骑兵已经从他身侧策马疾驰而过,骑士手中那柄锋利的钢刀,正闪烁着异样的寒芒。
周仓一刀撩过,绝不停留,策马扑向下一名汉军士兵。
当我、赵信率300骑冲击汉军弓箭手时,周仓与泰达米尔率剩下的600骑掩杀汉军步兵后阵,与山贼对汉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汉军都尉缓缓低下头来,胸前铁甲依然,一丝殷红的血迹突然从铁甲缝里激溅出来,沁成一道斜斜的血线,下一刻,他吃惊地看到自己的上半截身体正从自己的下半截身体上缓缓滑落……丽贞边号。
“啊??呃!”
汉军都尉凄厉地嚎叫起来,旋即嘎然而止,两截失去了生机的尸体仆然倒地。
“杀呀??”
赵谦翻手抽出宝剑,凄厉地嚎叫着,策马前冲,试图做困兽之斗。
泰达米尔铁塔似的身影踩着满地尸体如飞而至,冷冽地迎上了赵谦。
“当??”
赵谦地长剑轻飘飘地斩在管亥的长剑上,出一声脆响,巨大的反震力传来,赵谦虎口一麻,长剑已经脱手飞去,自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噗的刺进了一名倒霉的汉军弓箭手的脑门,那汉军弓箭手狼奔的脚步猛然一顿,然后像被锯倒地木头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去死??”
泰达米尔暴喝一声,左手一撩已经将赵谦从马背上拎了起来,赵谦人在空中,泰达米尔的长剑已经疾风骤雨般攒刺在他的胸腹之间,自天上落地这短短的瞬息之间,泰达米尔至少刺出了数十下,赵谦的胸腹已经血肉模糊。
“喝??”
我目光一厉,手中钢刀闪电般斩出,锋利的刀刃劈开空气,出锋利的尖啸。
郭图的脸色顷刻一片煞白,恐惧地闭紧了双目,一丝冰寒瞬时袭至,郭图感到颈侧一凉,旋即有嗡嗡的余音久久不竭。莫非,这便是死亡的滋味?郭图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顷刻间迎上一对冷厉地凶眸,顿时又吓地尖叫一声。
我嘴角绽起一丝鄙夷的冷笑。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郭……郭图。”
“郭图?”
我闻言两眼一冷,上下打量着郭图身上那光鲜得体的锦袍绸裘,嘴角旋即浮起一丝狡诈的笑容。
“来人,把这厮绑了!”
我一声令下,两名匪贼虎狼般扑了过来,将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