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球道:“回大人,此处名牧马坡,再往前一里就是前庭了。”
张球小眼睛地掠过一丝愤怒,只好拖着疲惫的双腿继续赶路。
李严神情一振,挥舞马鞭朗声道:“三军听令,前方五里就是张庄,加快行军!”
……
北边不远处的小山顶上,龚都轻轻一挥手,身后两名流寇手一松,堪堪扶住的一颗孤松就轰然倒下,一名臂力强劲的小头目张弓搭箭,在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中,强弓已被拉成了满月状。
看到北侧小山顶上的孤松倒下,东侧的张燕和西侧的裴元绍同时挽弓搭箭,早有流寇将插在灰烬中的带火柴禾拔出,凑到涂有灯油的箭矢上一撩,箭矢就腾地燃烧起来,然后手一松,弓统嗡的一声,带火的箭矢已经凌空射出。
“咻!”
“咻!”
李严话音方落,只听三声凄厉的破空声响,三支火箭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射出,李严和八百官军眼睁睁地看着那三支火箭在空中划过弯弯的弧线,一头扎落在枯黄的荒草丛中,还没回过神来,三处火头已经腾地烧了起来。
我回头看来一眼泰达米尔,泰达米尔瞪着一双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喃喃自语:“这...黄巾军真会计谋?”随后,泰达米尔见我在看他,尴尬地一笑,随后面朝天吹起口哨来。
我见这弓箭射来,定睛一瞧,随后笑了:“妈蛋,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这黄巾军的伏兵就在我们附近呢,原来他们趴在那牧马坡上,嘿嘿,我这地方他们要是看得见,那我是真的服!”
“主公,现在乱了,要不要我带人下去捅他们?”赵信伏在我身边,长枪横在面前,跃跃欲试。
“不急。我们接着看就是。”
李严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厉声吼道:“全军加快脚步,马上通过牧马坡!”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更多的火箭凌空射来,不断地攒落在官军周围,一千流寇精心准备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干草这会终于挥了应有的威力,火头迅扩散,风助火势,很快就烧成了一片,从北、东、西三个方向气势汹汹地逼了过来,将李严和八百官军死死困在中间,只剩下南面那一片沼泽地没有起火。
李严大惊失色,还没等他下令,慌了手脚的八百官军早已经不等他下令,乱哄哄地逃了过去。
“卟嗵卟嗵……”
官军像下饺子一样跳进冰冷的沼泽里,厚厚的淤泥立刻没到了他们的膝盖,令他们举步唯艰,有几个倒霉的更是迅下沉,眨眼间消失在泥潭里,令后面没有落水的官兵看得心惊肉跳,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熊熊的火势很快就漫延过来,站在岸上已经抵挡不住那灼人的势力了,走投无路的官军把眼睛一闭,纵身往沼泽里跳去,留在岸上将定得被烧杀,跳进沼泽里虽然也可能丧命,但至少还有很大的活命机会。
李严也挟裹在乱军中策马跳进了沼泽,但和心中庆幸的士兵不同,他知道贼寇既然在牧马坡设计了如此恶毒的火攻之计,断不会在南面沼泽留给官军一条生活,只怕还有更恶毒的手段等着呢。
“哈哈,得亏我没动,不然信爷今天就栽这儿了!”赵信心里一喜,他下方正是那片沼泽地,之前以为是个泥潭,不深,要不是这群官军,自己就带着人一起掉到沼泽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