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白眼,他说的那不是废话。
她不想走,留这儿干嘛啊!
难不成晚上要看凤鸠一童子鸡大战几百名女仙啊?
“嗯。”回应他的,是闷着的鼻音。
凤鸠心中犹如火灼一般闷热,难受。这竟是真银票,而青丘定然不可能给她这一笔钱。
他瞥着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东婉,把她叫上前来,“你胸大,你来说。”
“这……”本来银子塞给青唯时,她是气势汹汹,早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可到了凤君面前,被他那强大的气场压抑得难以开口。
凤鸠头疼得揉了揉额角,“罢了,你下去吧。”
万一这青唯拿了她的钱又不肯离开凤君怎么办?岂不是花她的银子睡她的相公盖她的被子?说不定还打她的孩子!
不行,不能走。
东婉有些欲言又止,望着凤鸠咬紧下唇,“可是凤君……”
凤鸠望着她,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滚!”
霎时犹如一头火凤朝着外面pēn_shè着火焰,地壳中翻滚着岩浆,将东婉一吓,连忙滚了出去。
凤鸠鲜少动怒,
一怒若非冰川无垠之河,便是烈焰灼灼爆裂之浆。
这下,青唯是彻底发怒了,她走上前来瞧着坐在凤君位上面无表情的凤鸠。心中已是冰冷,可嘴边却噙笑,“凤鸠,我想要自由,你不给……
你所谓的玩就是把我摁在你掌心中,看我在那边厮杀吗?”
虽说欺负她是挺有趣,可这么说出来却不是这意味!
凤鸠眸中不明情绪一闪而过,“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青唯笑得已然不可回首,“你这人太自私!说什么三界第一美人,不过是想将喜欢你的,不喜欢你的,都去占有罢了!”
她在说什么……
他怎么听不懂……
他也不想听懂!
凤鸠摇头,他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傲然的抬首,一袭鸦青色缥碧丝裙衬得肌肤白皙动人,眸中傲色,气中傲骨,不言而喻:“我、青丘青唯!堂堂的青唯上仙!
绝非被豢养在凤翎宫中的莺莺燕燕!
我不喜欢你,
可你——”
她语调一寒,语气已经不能再临界冰点。
“你却非得把我压抑至这小小的宫中争斗!”
凤鸠心脏蓦地一震,有种莫名的情绪,看不透的东西仿佛从手中溜走了。
仿佛,她再说一句话,一切都会如同山崩那般,再不可复原!
“好!”凤鸠颔首,从胸中掏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张。
两指轻轻一抖,纸张从尖端便开始灼烧起来,不过于寻常火焰不同的是。
它是金色的。
在灼烧时,有一股子引人入胜的檀香被薰开来,纸张仿佛烧得极其慢,慢到青唯都能看到他夹着纸张的颤抖。
他说:“青唯——我还你自由!”
契约纸被他一手抛向空中,灼烧着发出丝丝金箔的光,飞向青唯。
她伸出手欲要接住这一张薄薄的纸,却是眼睁睁地瞧着它悠悠转转地朝她飞去,最后落在手心时成了一碰就散,细碎的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