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暗算】
“哼,臭小子,居然敢跟我耍花样,看样子上次的七籽之阵尚有纰漏,居然给我一本无字的假卷?这回再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一把将惊世录扔在地板上,刘沫言面色阴沉,眸中精芒闪烁不断,自语间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猛地一咬牙,起身便从书房一侧的某个小柜里取出了一大堆的物件儿来。
红烛砂纸、檀香丹砂。看起来竟然全是玄门布法所需之物。
“哗啦!”一声,书桌上的东西被刘沫言右手一抬,一把全都扫到了地面上。尔后,便以这书桌为法台,迅速地布置起阵法来。
一切就绪,刘沫言焚香祷告,脚踏五鬼罡步,指成左雷,右指剑包雷。嘴里念念有词,迅速地在这书桌布置成的临时法台周围游走起来。
“拜请五鬼五鬼将,阴兵鬼将显赫,吊捉二人三魂七魄十二元神一齐归,归控法坛遥受刑……”
“人催催,鬼催催,敕动邪兵邪将来出行,锁锁缚缚,心狂迷乱,疯疯癫癫乱话,不知人事,遍身如火烧,不过七日归司地府。”
“征魂童子魂童郎,藏下阴中之地不能生,求灵保报应不能行,征伊三魂七魄,追去见五道仙师,至灵至白鬼六行,行道头疼,脚手如冰,周身如势,精神散形。”
“吾奉阎罗天子鬼力大王押行,急急如律令。”
“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
嘴里一番念念有词,古怪的话语,古怪的步法行止。眼下的刘沫言看起来就像民间跳大神的神婆一样,一边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一边更是腾出一只手来,捏着一支沾了腥红丹砂的符笔,在书桌法台一侧,那些早已铺就完备的黄色符纸上劲走疾书。
看起来,完全就是鬼画符。
事实上,却是玄门之人必修的符图之术。
在一般人看来,这所谓的符图之术并没有什么章法可寻,它们无非是道士和尚骗人弄财的把戏而已,因为很少有人知道符图的结构,于是民间便有了鬼画桃符之说,用以饥讽符咒之术。
民坊间有言称:“真书不人今人眼,几辈从教鬼画符。”
更亦有一些清明学者道:“举场我叹鱼缘木,故卷人事鬼画符。”
然而,讽刺与嘲笑并未解决问题,反而促进了符咒之术在实践中的不断完善.于是在宋元时期许多道教大师门,开始向人们披露符图的结构售书符念咒的程序和秘遵事项,从而使这门“绝学”有一道可以出入的门径。
但事实上,这些人所批判讥讽的所谓鬼画符,以及民妨间道士和尚的撞骗把戏,却仅仅只是流传在外的道门法术、符箓、阵法等的粗浅皮毛。
多半甚至于更是面目全非,早被世俗庸士篡改过的东西。根本就不具备任何的实际效用,自然多遭人诟病了。
真正的玄门符咒与法术,仅仅只在少部分的隐世传承门派之中脉脉相传。
而此刻的刘沫言,若非当年自其师尊手中得到过一本有字的羊皮古卷,今日,却是也自无法施展这番拘魂受刑之法的。
当然,即便是如此,他的道行却也极为浅薄,毕竟不像玄门南毛北马传人一般,家学渊源流长,自小便经受着系统的玄门熏陶。
若非此前在那郊外的槐林早就已田青和于芳,以及陆元青三人的关联之物淬染他的鲜血布下了阵眼,此刻,即便依相画葫芦照着那本羊皮古卷上的施法步骤而行,却也多半是没有什么郊果的。
“篷!”
一把磷砂被刘沫言右手抓起,抬手便扔向书桌法台上点燃的两根红烛焰苗。随着一道淡淡的闷响传来,这两支红烛的焰苗上头陡然爆起一篷脸盆大小的碧色幽焰,看起来极为吓人的样子。
刚刚画好的那几张黄符被他以另外一只手捏起,猛地一下便掷向了这两篷碧色幽焰。
碧惨惨的幽焰因为磷砂的焚尽而一闪即逝,但那两张黄符却也被瞬间点着,很快燃烧一尽。
“呜呜呜……”
一阵无形的阴风骤起,书房内的日光灯突然一阵古怪的闪烁,最后虽然稳定了下来,但亮度却降到了极低,简直就和蜡烛所发出来的光芒差不多了。
此刻虽然是白天,但刘沫言的书房一向都是拉着厚重的窗帘遮挡阳光的,此刻日光灯一暗,原本明亮的书房内立刻便昏暗起来。
就连温度竟都瞬间降下去了好几度似的。
呜咽如同鬼泣的无形阴风打着漩儿,将书桌法台上的那两只红烛烛苗吹得一阵胡乱的摇晃,最后竟是一分为二,化作了两股无形的小龙卷风,穿透了书房厚重的帘布,眨眼便向外面卷了出去。
“哼,敢唬弄老子,今天就给你一点教训!嘿嘿嘿,陆老道,你辈子打鸟,今天突然被鹰啄了眼睛,只怕……所有的怒火都将迁怒到田青小儿的身上去罢?桀桀桀……”
眼看着两股阴力所形成的风卷风透帘吹走,而书桌法台上的那两只红烛也在这一瞬间,如同响应一般竟是一齐熄灭了下去。刘沫言心知此番施法成功,因催动阵法的耗损而稍显苍白的脸上,顿时便浮起了一抹狠厉的笑意,连声怪笑了起来。
听这话语间的意思,这一次刘沫言显然是动了真火,适才施法的对象居然并非田青一人,估计连带着把那贼道陆元青也捎上了。
想想此事倒也算是正常,毕竟他此前在槐林之中所设置下来的七籽之局阵眼之中,田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