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行天终于笑了,他从武泽的手中接过刀,随即又大步朝着朱雀大街走去,就在此时,一个让他后悔莫及的事情发生了。
“额……”
武泽轻轻走上前来,对着骆行天的脖子就是一手刀,骆行天眼前一黑,已然晕厥了过去,“当”的一声,他的右手已经松开,刚刚从武泽手里接过的刀已然落在了地上,随即就要朝着后面倒去。
“你干什么?”
骆行天的亲卫看到自家将军被偷袭,瞬间变了脸色,随即就要拔刀上前,就在此时,武泽一把抱住骆行天,随即冷冷的看着两个亲卫,沉声道:“将军只是晕厥而已,章野守不住了,带他走!”
说着武泽又拾起了手中的刀,让骆行天的亲卫带着骆行天走,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
武泽头也不回的道:“不要浪费时间,我顶不了多久,快走吧!”
骆行天要说和章野城共存亡的,若是由骆行天去说撤退的话,骆行天这数年的积威就会烟消云散,这样的事,还是让他来做吧!
听到两个侍卫终于不再犹豫,匆匆带着骆行天朝着北门的方向而去,武泽终于心中一松。随即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战斗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死。
看着朱雀大街上的章野军越来越少,武泽终于明白了骆行天的良苦用心,他仰头一叹,沉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大军向尘关方向突围,能走多少是多少吧!”
那传令官瞬间愣了,撤退?苦战这么久,现在竟然要撤退?
“还不快去!”
武泽看到传令官有些失神,头一次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下。
“喏!”
霎那间,传令官反应了火来,他大喝一声,隐隐有些不甘,只是他也不敢违抗军令,信骑四出,由于章野军已经没有什么较大规模的组织,所以信骑们边跑边喊:“武将军有令,大军向尘关突围!大军向尘关突围!……”
章野军士兵们闻言顿时乱了,再也没有了任何抵抗的意愿,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凭什么,他们想问问,凭什么,这么久以来的坚持算什么。
“杀——!”
此时的南狱军愈战奋勇,呼喝怪叫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像赶鸭子一般将章野军残部向朱雀大街后边驱赶!章野军大将武泽在一身泥泞地骑在战马上,就近指挥着章野军的撤退!
武泽一边下令,一边朝着自己的亲卫营走去,当武泽来到院中时,一支整装待发的红甲精骑正静静地等侯着他们统帅的到来,没有慌乱、没有喧哗、也没有丝毫恐惧,有的只有赴死的从容和豪迈!
他看了看这支家乡子弟兵,问一旁的侍卫头领道:“项虎,留下来的有多少人?”
项虎此时也恢复了冷静,沉声道:“回将军,共有一千八百五十三人!还有少数非章野的兵卒战死了,就这么一点了!”
一片寂静,这些士兵们静静的等待着武泽的军令,只要有一声令下,他们随即慷慨赴死,决不犹豫。
武泽看了看这些多从尘关磨石岭以来就跟随自己的子弟兵,胸膛中一时热血沸腾,豪情满怀。忽地大声道:“各位南狱的兄弟们,你们明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却依然愿随武某赴死,真不愧是我南狱地大好男儿!这里武泽谢过大家了!”说着,武泽双膝跪地,向诸军一拜!南狱骑兵见状,眼中都闪过一丝感动,随即一齐拜倒,怒吼一声:“愿随将军赴死,愿随将军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