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山下的岳虎脸色木然,但是他还是大步走了出来,催动着马匹,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两员大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同一块石碑一般。
他是一军之将,自然没有做缩头乌龟的道理,即便,他现在是一个叛贼,是一个乱臣贼子!
“岳虎,你,可还记得老夫?”
宇文泽纵马向前,距离岳虎近了一dian,身旁的亲卫脸色一变,却又被宇文泽甩了甩衣袖拦下,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有这个全身而退的信心。
岳虎听到这个声音,突然一愣,随即眼里突然生出一些光芒来,他自然是认识宇文泽的,而且,他也算得上是宇文泽带出来的。
他没有吱声,只是脸色微微一抖,说不出的痛苦与挣扎。
宇文泽见状微微一叹,沉默半晌,随即又道:“岳虎,我不管你为何要做这等谋逆之事,也不想知道你为何要做乱臣贼子,莫要在执迷不悟了,莫要在错下去了!”
听到宇文泽的话,岳虎依旧沉默着,轻风拂过山岗,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一瞬,他便释然了,有时候,没得选择,家国之间,必须要有一个选择,保家卫国,保家卫国,有家才能卫国,若是没有家,他卫国又有什么意义。
“老将军,岳虎已经回不了头了,将军无需多言!”
他叹了一口气,避开了宇文泽的眼睛,他没有脸面去见宇文泽,也没有脸面去见少武卿,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与他们作对了。
“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到岳虎此顽固不化,宇文泽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龙腾已经吼了出来,他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即便是他麾下的大军不及岳虎,可是他眼里还是没有一丝惧意,当年在军中,他也与岳虎相交不浅,只是现在岳虎走上这条路,他决计是不能忍的,当他看到那面岳字大旗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问一下,为什么?
看到龙腾咄咄逼人的样子,岳虎脸色变都不变一下,做出了选择,他就已经不能回头,他咬咬牙,握紧拳头,终于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冷意:“投降吧,你们只有寥寥万人,并不是我的对手,莫要做困兽之斗了!”
听到岳虎的话,对面的宇文泽与龙腾都变了脸色,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一个大逆不道之人,还敢说出此这般的话语,怎么能让他们不怒。
龙腾大怒,手里的寒铁枪已经握的无比的紧,他咆哮一声,就要冲上去,就在此时,宇文泽一把卡住了龙腾,随即摇摇头,又冷冷的看着岳虎,寒声道:“岳虎,老夫看你何攻上这烧香台,老夫今日就在这里,好好考究一下你的用兵之道!”
岳虎沉默半晌,终于仰天长笑一声:“好,老将军且看看,某这些年都学了什么?”
宇文泽看到岳虎猖狂的样子,莫名的陌生感从心里传来,这个人,还是他当初带出来的岳虎吗,他不由有些疑惑只是一瞬,他已经撇去了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冷笑一声:“不到黄河心不死!”
岳虎也是彻底撕下了脸皮,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禁卫军:“不见棺材不掉泪!”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宇文泽与岳虎都调转马头,各自朝着大营里走去,心里,又莫名的沉重起来。
这一万人马,即使借着山势,又怎么能抵挡住这五万大军的冲杀,再者说来,他们又能守多久,岳虎又能会给他时间吗,岳虎作为四镇之一,担负拱卫帝京重任都反了,其他三路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只是宇文泽依旧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呜……”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宇文泽也不再去想这些,只是面色沉重的看着山下不断抖动的军旗,他眼看着岳虎的大军朝着山上杀过来,心里分外沉重,毕竟,这山上的禁卫军不过万人啊,方才他说的话,也只是为了气势上压倒岳虎,事实上,他心里是没有底的!
“咚咚咚……”
战鼓擂响,风云变色,烧香台正上方的那一处突然聚起了大块的乌云,要变天了。
少武卿站在烧香台上的天坛里,看着头ding的雷云,压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周围群臣更是战战兢兢,一个个面土色,他们只知道有人在攻打烧香台,有人在谋反,他们只是在担心着自己的身家性命。
“冲!”
岳虎站在军阵之中,脸色冷淡的同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大军在他的指挥下动了,在山上的禁卫军看来,同一大群黑压压的蚂蚁铺天盖地而来,那种隐藏在死寂中的杀气,让他们无比的压抑。
“但有后退一步者,斩!”
就在很多人都面土色的时候,宇文泽脸色不变,大步走上军阵之前,寒声下了一道命令。
话音刚落,宇文泽的身后出现了一队人马,个个手持一把圆环砍刀,冲天的杀意刺激着他们得心神,只是他们的目光也看向了山上的禁卫军。
但有后退一步者,斩立决,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宇文泽治军极严,他虽然已经老迈,但是老当益壮,火气不减当年。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禁卫军都死身子一冷,他们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后背的凉意,他们知道,宇文泽的性格,既然要死,死在敌人手里,总时候要比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