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攻打下去,只怕不仅攻不上城,夜袭的北伐军还都得交代在这,叶洛和叶值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城头上的梁启雄,咬咬牙,最终还是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梁启雄看了一眼叶值叶洛二人,仰天长笑一声,随即便将城头上的火把熄灭了,籍江城,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他的确是梁启雄,他也不是鬼,也没有死在柳伐的箭下,死在柳伐箭下的,不过是一个替死鬼而已,他早就知道柳伐箭法了得,又怎么会轻易上去送死,所以他虽然在城头上,但是根本就没有露面,今日柳伐攻城攻的那么吃力,也是因为籍江城的大夏军因为知道梁启雄没有死,所以他们也未失军心,所以倒也能与柳伐的北伐军对抗一阵。
这梁启雄,虽是声名不显,但是倒也有两把刷子,他早就猜到柳伐白天没有攻下籍江城,说不得晚上还会夜袭,所以他也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静候北伐军的夜袭。
果然,如他所料的,柳伐军终于还是来了,他准备好的箭矢、滚木、擂石全部都派上了用场,若不是叶值叶洛二兄弟还防备了一手,说不得他们就要含恨九泉了,饶是如此,他们也是极为狼狈,大败而归。
回营之后,叶易和叶洛马上向柳伐禀明了情况,柳伐一听,也是大惊:“什么,梁启雄没死?”
他对自己的箭,有着绝对的信心,一箭刺穿咽喉若还不死,除非他不是人,看到叶洛和叶易的狼狈样,柳伐心中虽是窝火,却也只是让二人退下,此事怨不得他们,要怨,也只能怨自己过于马虎大意。
“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破了这籍江城?”
柳伐呵退叶值二人以后,却是怎么也是睡不着觉,他看了看一旁也是红着眼睛的众将,心中的窝火又重了几分。
“元帅,依我看来,我们不妨在偷袭一次,这次定能破敌!”
众将默然,安东野却再一次站了出来,他跪倒在地,满脸的严肃和认真,不似开玩笑,要知道,方才偷袭已经大败,敌人要有提防,现在要是再偷袭一次,少不得灰头土脸的大败而归。
“你的意思是?”
柳伐听到安东野的话,沉吟片刻,似乎明白了安东野的意思,他眼中露出一丝玩味,随即不经意的敲打着手指,静待安东野的下文。
安东野一看柳伐的样子,就知道柳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随即道:“方才是梁启雄做好了准备,可是我们大败之后,梁启雄一定不会想到,我们还会再来,子时我们冲城,他们养精蓄锐,现在他们早已是疲惫不堪,若是夜尽之时的前半个时辰,有一支人马杀过去,呵呵,诸位以为如何?”
他说的平淡无奇,可是众将却是听得兴奋无比,他们也明白了,随即都要请命出战,柳伐一看,心里也稍微轻松了一点,他看了看众将,只有叶值叶洛二兄弟不在其中,他沉吟片刻,随即抬起头来:“南宫制怒,本帅命你率麾下将士,四更天杀至籍江城下,这次……务必要破了籍江城!”
他看着南宫制怒,眼中有些郑重和希望,更多的却是斩钉截铁,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现在西北用兵,他早一日拿下帝京,便早一日能杀了少武恒勇这个心腹大患,弄明白他想知道的一些事情。
籍江城中,梁启雄带着侍卫在城中巡逻,眼看着部将把自己麾下将士的尸体一具具抬下来,梁启雄也不竟黯然一叹,有些低沉,他写了半夜,都是求援的信,可每一次落笔,却都是没有丝毫信心,他知道,不会有人来了,不会有人来支援籍江城了,籍江城不过是一个小城,况且如今天下大乱,这中原腹地,大半已经是柳伐的地方,又有几人愿意像自己一样,不知死活的抵抗柳伐军。
“将军!”
那部将叫做郑子渊,郑子渊一看到梁启雄过来,马上单膝跪地,做了一个军礼。梁启雄先是点点头,但又立刻摇了摇头,对郑子渊说道:“郑将军,不可大意,小心敌人还有第二次的夜袭!”
“哈哈!”
郑子渊仰面而笑,觉得梁启雄哪里都很好,就是为人太过于谨慎。敌人那边已经死了一批偷袭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组织第二批?难道送死一波不知足,还想再送死第二波?
心里不以为然,但他可没敢表现在脸上,笑呵呵地拱手应道:“将军拒放心,我部定会严阵以待,敌人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敢来,我必让其有来无回!”
“恩!”听他这么说,梁启雄放下心来,仰头说道:“郑将军,这几日我们是要辛苦一些,等其他郡县的援军赶过来,与我部里应外合,内外夹击之下,柳伐逆贼的大军必败无疑!”
听了这话,郑子渊暗暗叹口气,梁启雄早就给周边郡县的官员写了信,让他们于敌军攻城的第二日赶过来增援,可是现在已经快到第四天了,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真不知道周边郡县的官员那边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挺直腰身,正色说道:“将军,我军将士同仇敌忾,上下一心,籍江城的城防又坚固无比,即使其他郡县的人马不来增援,只靠我们自己的实力也能顶住柳伐逆贼的大军!”
梁启雄可没有他这么乐观,这几日对方的攻城都没有使用大型器械,显然是后勤辎重还未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