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莲看到那个浑身上下用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时,不由得紧张起来,低声对玲珑和玄婴道:“一会儿如果情况有变,你们两个一定要趁机脱身,不必管我。 ”
玄婴虽然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但看见红莲神色不对,就明白今天必定事无善了,当下苦笑道:“师父,我现在的情形走与不走都没什么分别。”
红莲一想也对,玄婴所中的化尸毒目前唯有伯宠或可解除,逃离此处也不过是多活十几个时辰而已。
这时玲珑却对伯宠嘻嘻笑道:“你老人家逃得快,回来的也不慢嘛!”
其实伯宠哪里是怕她,只因当年走火入魔神志不清而误将掌上爱女阿珠投入丹炉,这么多年来一直耿耿于心,思之欲狂,方才乍听玲珑模仿阿珠的声音呼唤,一时惊、惧、悲、痛同时壅塞于五内,险些心魔反噬,所以才驾云光遁去。没行多远便撞见一人也来寻找他,于是就结伴而回。听到玲珑奚落他,嘿嘿笑道:“小丫头,让我把你炼成一粒仙丹好吗?”
红莲喝道:“伯宠!你为什么用化尸毒伤我徒弟?”
伯宠看了红莲一眼,略略行了个礼,含讥带讽地道:“不知魔帝夫人驾到,属下有礼了。”
红莲听到魔帝夫人四字不禁脸一红,因为当年红莲只是红颜知己的身份陪伴在丁顶天左右,丁顶天失踪前未能迎娶红莲。
伯宠接着道:“你的徒弟阻碍本尊行事在先,用飞甲伤我于后,叫他吃吃苦头难道不应该吗?”
玄婴见他恶人先告状,直气得火冒三丈,刚要辩解,却被红莲拦住,对伯宠道:“好吧,就算是长辈教训晚辈,现在你气出过了,也犯不上和一个晚辈一般见识,就请为他解了化尸毒吧。”
玲珑几时见过红莲如此忍气吞声?心中好生着恼,紧蹙着眉头想要出手教训伯宠一顿,手臂却让红莲捏住不得动转。
伯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嘿嘿一笑,脸上邪气越发浓烈,道:“算你们走运,这化尸毒原本无药可解,不过一个月前终于让我炼出了一枚解毒丹。”说着摊开右掌,在他的掌心赫然有一粒碧绿色的丹丸。
红莲忙道:“伯宠,怎样才可以拿到这粒解药?”
伯宠笑道:“魔帝夫人到是了解本尊的为人,也罢,看在与魔帝故旧一场的份上,便宜了你,就用这个丫头来换吧。”
“什么?”玲珑以为听错了:“用我来换解药?为什么?”
伯宠恨恨地道:“因为我想把你炼成一枚仙丹!以解我心头之恨!”
玲珑不屑道:“看不出你年纪一大把,胡子白花花,却这么小气,羞也不羞?”
伯宠道:“少说废话,换是不换?”
玲珑嘻嘻一笑:“换,当然换,傻子才不换,解药拿来。“
红莲喝道:“玲珑,不许胡闹!”
玲珑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姑姑,我又没胡闹,解药只有一枚,玄婴没有它就不能活命,而我就算到了这个老家伙手里,也不见得就会怎样。”
伯宠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有点意思,你这丫头很和我老人家的脾胃,这笔买卖就这么定了。”说罢一扬手,袖中的蛇骨鞭飞出,幻化出十余个圆环,当头罩下,将玲珑缠得象粽子一般动弹不得。
红莲一见,又急又怒,喝道:“住手!你敢伤我玲珑孩儿,休怪玉石俱焚!”
伯宠笑道:“一命换一命,你也不亏啊?”一扬手,掌心的碧绿色丹丸扔向玄婴。
玄婴伸手接过,想也没想就丢在口中吞入腹内,然后暴喝一声,双手燃起熊熊烈焰,向前一挥,化作两条火龙,一条扑向伯宠,一条焚向蛇骨鞭。
金火相克,火龙正是蛇骨鞭的克星,伯宠焉能不顾及,手一抖,蛇骨鞭拖着玲珑飞退数丈,至于扑到面门的火龙,他的嘴一张,一口吞进了腹内。
与此同时,红莲也捏动法诀,足下生出白莲,白莲又生白莲,霎时有十数朵莲花裹体,红莲脚下一点一掠飞起,去救玲珑。
谁知红莲一动,那个始终没有动作的黑袍人马上也动了,他手足不弯也不屈,像个风筝似的随风飘起,一晃就拦在了红莲面前。
红莲早有准备,伸手摘下两朵莲花,向黑袍人一掷。黑袍人双手环抱,一股淡淡的黑色烟雾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白莲花一触到黑雾便迅速凋谢枯萎,转瞬化作轻尘随风飘散。红莲稳住身形,沉声道:“鬼王,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你我之间从无怨隙,我今日只为了救我的弟子玄婴,与你毫无相干,希望你不要插手,大家日后也好相见。”
黑袍人竟然就是幽冥鬼王,鬼王摇了摇头,用一种似有若无,毫无生气的语音答道:“伯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我不插手,此事没商量。我只阻你而不伤你,已经是看在过往的情面了。”
就在这时,就听玄婴发出了一声怪吼,红莲忙扭头看去。
本来玄婴正在运用本命真火攻向伯宠,谁知在第三度运起时,突然真火逆行,全身都被烈焰罩住,玄婴怒吼道:“老匹夫害我!你的药是假的!”
伯宠嘿嘿一笑:“真药哪里有?本尊见你乃是炼制阴阳魔童的绝好之才,才诱你上当的,哈哈哈哈!”
伯宠一跃来到巨鼎前,用手在鼎身上大力一拍,鼎内那七八具制炼失败的男女童尸被激起三五丈高,跌落在枯草地上,转眼化作了几摊绿色脓汁。然后伯宠右臂暴长,一把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