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见转身向玄青跪下,无限悔恨地道:“弟子当年的担忧终成事实,误传大位于狼心匪类之徒,铸成大错,百死莫赎罪过。 ”
玄青叹道:“万事皆有因果,一切都是天意,你也无须自责,起来吧,该来的终究要来,违拗不得,为今之计只有尽力补救,或可能够挽回危局。”
枯见懊恼道:“当年我只看到大道雄心豪志,道法卓绝,是不可多得的领袖之才,才将宗主之位传他,哪知昆仑宗败亡当真就应在了他的身上。”
玄青道:“昆仑宗危局已定,如今若想挽回还要着落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枯见迟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看他根基虽稳固,道行却有限,只恐难胜大任。”
玄青喟叹道:“我们没有时间了,权且一试吧,兴亡成败唯有听天由命,昆仑宗基业不可毁于我等之手。”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你这个老人家好小家子气!只知道昆仑宗的兴亡,全不理会整个道界的安危,大道祖师受天外异界邪灵无极控制,要颠覆三界,助纣为虐,你倒好,却只顾着自己一家的衰亡。”
说话的乃是玲珑。
玄青真人抬眼看了看她们,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因何也到了这里?”
飞龙忙道:“他们是龙虎山九劫真人的人,是护送惊鸿师叔尸身而来,方才随飞龙一起掉落了下来。”
玄青点点头,忽然抬手一弹,一朵荧光流星般射向玲珑。
玲珑不曾防备,“哎呦”一声,急忙摸出怀中照妖鉴,一晃将荧光反射了回去。
玄青衣袖一挥,那道荧光又飞向红莲。
红莲随手拈出一朵金莲,将荧光击飞。
玄青衣袍一卷,罩住荧光一抖,又打向随风。
随风有了防备,金刚杵在木鱼上轻轻一敲,“朵”一声响,荧光受木鱼声激荡,呼地变成栲栳大小一团冷焰,反向玄青烧去。
玄青似乎来了兴趣,没有罢休之意,呼出一口气,大团冷焰便旋转着扑奔玄婴。
玄婴哼了一声,心道:这点火焰焉能伤的了我?我来给你加些温度。他张口吐出一口龙火,打在冷焰上,冷焰顿时暴涨,变成一团熊熊烈焰飞了回去。
玄青喝声“好!”并指一捺,烈焰撞向月夜。
月夜无暇多想,运起大道如天功法,在身前布下一道气圈,将烈焰挡住。
烈焰触到气圈,咝咝作响,转瞬熄灭。
枯见见月夜施出大道如天,不由一愣,宽袍一舒一卷,月夜突觉一股大力席卷而来,不由自主向前一冲,竟撞到了枯见面前。
红莲等人大惊,恐月夜有闪失,急欲上前相救。
枯见却大袖一摆,对他们道:“稍安勿躁,我只问她一句话而已。”
红莲止住脚步,看他如何行事。
枯见对月夜道:“你不是我昆仑宗弟子,为何身具我昆仑宗道法?大道如天这门秘术我只授予惊鸿一人,你从何处习得?”
月夜也不隐瞒,便将在崆峒大道祖师暗算惊鸿道长,惊鸿临死授予大道如天一事一五一十讲与他听。
枯见眉毛一扬,面露喜色,说道:“如此说来,你们与我昆仑宗大有渊源,若肯入我昆仑门下,当可助飞龙力挽狂澜,救昆仑宗于危难。”
红莲忙道:“师妹月夜乃崂山宗我师玉贞嫡宗传人,肩负着一脉传承大任,岂可投身昆仑门下?真人此话再也休提。”
枯见“哦”了一声,道:“崂山玉贞门下?惊鸿与玉贞乃同胞兄妹,两脉同气连枝,渊源本就深厚,并为一家有何不可?同为道家修行岂可拘泥于形式?”
月夜冷笑道:“真人是前辈先贤,岂能一心只想着昆仑宗一家兴亡,如今大道祖师祸乱道界,当以道界人间界存续为念,铲除妖邪为己任,我们虽然修行不高,道行有限,但跟随九劫真人愿不惜一身,为救苍生死而后已,不会为保全一家而战。”
枯见听她言语有冲撞之意,眉头一下皱起。
玄青真人挥手令他退到一边,对月夜和红莲道:“你们方才所言老道感触颇深,你们说的不错,我们师徒二人的确过于在意昆仑一宗了,实话对你们说吧,我玄青再百余年前已经得到预兆,百年后道界纷乱,苍生苦难,昆仑宗面临灭顶之灾,所以死后才舍弃轮回,以一灵藏于此处等候有缘人前来破解此难,此事我只告知了枯见,枯见便死后前来相助与我。”
红莲闻听顿起肃然敬意,说道:“二位真人舍生大义,红莲深感,不知真人有何破解之法?”
玄青道:“听你们所说,大道已经受人蛊惑,做出了叛宗逆道之事,此人是谁?”
红莲道:“此人并非人类之身,乃是开天辟地之初那一道恶灵,修成大道,千年前广成子大仙曾率众征剿未果,想必真人也知晓。”
玄青惊异道:“原来是他,我自然知晓,只是我生前演算推卜模糊不清,未能明了,这样一说,问题果然非同小可,在世之人均无广成子大仙的高强法力,想要诛除邪灵谈何容易,不过······”
他望向玄婴四人:“方才我试探了一下这四位少年男女,发现他们各有一种特殊物质藏于体内,互为相生,若善加施为力量强大无匹,非人力所能及,极似传说中的地水火风四大造物圣灵。”
红莲道:“真人果然目光如炬,洞悉万里,他们四个正是地水火风。”
玄青与枯见互望一眼,面露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