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厮杀的场景,伴随鲜血和肠子飞溅的光辉,硬质的铁器仿佛总能轻易的撕开那沉重的甲胄,让里面那通红的鲜血变得是那样的清晰,飞溅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仿佛再也难以忘记那种沾染上罪恶的鲜红。
当脑海里面再一次回显出那些东西,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情感,是对那些兽人的不屑,还是说对一种除了人类种族意外的愤怒,通红色的内脏仿佛被生生搅成碎片,然后伴随着大风吹到自己的脸上,让自己仿佛站在那里根本都不敢去擦拭的那种温润。
也许那种怒吼还在耳畔不断的回想而起,然而伴随着肾上腺素分泌逐渐平静下来,到底剩下来什么,也许只有两手冰冷的坐在那里,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麻痹着自己,并不断的期盼着自己不必在意,也许倘若自己手里要是有一包香烟的话,恐怕早已经被来来回回的抽个干净了。
诚然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不必像一个杀戮机器一样劝慰自己,终有一天会习惯的,然而那种伴随着那种凄凉的世界,还有那满目疮痍的世界,人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放的平静下来,人到底是多么脆弱的一种生物,任何一点点的伤害都可能让一个生命彻底的离我而远去。
“倘若……倘若……这世界在没有分歧和战争该多好啊。”
“孩子,在人漫步的四季之中,是不可能没有分歧和战争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就这样从我的耳边这样响到,伴随而来的,则是那种浓浓的烟草的味道,让自己差点都没有炝过气去,然而无论自己想要怎么样的挣扎的起来,确实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也不知道,到底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啊……”我很是疲惫的想要说些什么。
却是看见了那个黑影终于才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然后慢慢的说道:“孩子,你醒了……”
我看不清那种面容,到底用着一种什么样子的表情看着我,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这是包涵着一种可靠神态的人。
“我这是在哪里?”
我很是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却是感觉浑身一片凄凉,仿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样。
寒冷而又潮湿的地方,让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躺在那里,只是看着仅隔着便是外面的那重重的森林,让自己明白这可能是某一个森林旁边的山洞之中,至于具体在哪里。
呵呵……自己可能恐怕永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哪里并不重要,因为人生在这天地之间,漂泊于四海之上,能脚踏大地,其实就已经证明了你的问题毫无意义,更何况像是你这种,家在哪里又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个苍老的声音又一次说道,他伸手从一个地方拿出了一个碗和一个好像是馒头一样的东西。
轻轻的从手中递给我,倒是也没有说是想要照顾病人的那种话语。
我则是挣扎的起来,几乎拼尽了全身力气,慢慢的接过了两种东西,看了一眼,大概是能吃的东西,倒是也没有疑惑,直接就开始吃了,一手端着那碗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那种怪味到底有什么的汤头就着它就把那个馒头一下一下的开始往嘴里面咽。
“呵呵……你倒是不挑食……”他这样说着,嘴里面似乎有一种很是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慢慢的说道:“你就不怕我往里面下药害你?”
我一边喝着汤,一边猛然听见这句话,然后才慢慢从那热乎乎的汤里面回复的一点气力说道:“要是那样的话,你直接一刀砍了我更方便,这荒郊野地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再不济直接勒死我……或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之中似乎浮现了一些乱糟糟的画片,让自己有些无法适从。
然后似乎沉默了许久,终归说了一句,对着这个人说道:“其实,你就是下药害了我,我也想要感谢你,至少你在下药之前给了我一碗饭吃,这是仁义,做人是不能忘记的。”
“仁义?”对面的那个人似乎很是诧异,却是没有想到我说出了一句这么一个不相干的词汇。
这不由得让对面的那个人一愣,寒冷让我的肌肤开始变得是那样的紧皱,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要说下去,天空也许眼光只要轻轻的一瞥就能见得到,然而那黯淡的乌云,却是仿佛遮盖住了天空。
“人游荡在这个世界,看似处处都宽敞的世界,其实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纵使这个世界全部都是高楼大厦,那又如何?那有和我又能产生什么关系?这反倒是更加悲哀的事情,因为天下之大,却无我的容身之所,仁义看似微弱,但是它却能让只残留死亡的人点燃生的希望,然而纵使这希望消失,也不必哀伤,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朝闻道夕死可矣?”那个人明显是很想要思考这样事情,但是却是迟迟没有理解这句话到底是在说什么。
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让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边看着手里面这碗粥,然后一边说着,仿佛这碗粥里面能蕴含着什么东西一样。
“是啊,至少能让我在弥留之际见到温暖是什么样的,那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咳咳……”也许是喝的有点着急,一下子让粥把自己给呛到了。
风吹到自己的身上,身上并没有盖上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一个破棉布大衣盖在上面,从孔洞进来的大风,让自己都有些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