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多少事情是骗我的?!”苏绿宁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应......应该没有了。”某男心虚得很。
“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嬉闹了一阵,苏绿宁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爸爸......是怎么去世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沈昊辰神色微凝,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幽幽说道:“......病逝的。”
苏绿宁怔了。
电视新闻里明明说沈耀山是车祸身亡,沈昊辰也曾经失口说过,沈耀山的死与乔威脱不了关系。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说沈耀山是病死?他到底想隐瞒什么?
苏绿宁还想继续问个清楚,沈昊辰已经头一歪,发出了清浅的鼻鼾。
睡着的他,像个恬静的孩子。
苏绿宁给他盖上一层毯子,伏在一侧,细细端详一番,又吻了吻他的额。
沉沉熟睡中,恍恍惚惚的意识渐渐飘远,沈昊辰的脑海中再次浮现梦魇般的时刻:
那天,他和沈耀山坐着车子,刚刚驶离沈氏。
天人永别,却就在这一刻。
“爸......爸......”
沈昊辰喃喃梦呓,浓眉紧锁,头不安地摇晃起来,却挥不去那痛苦的画面。
突然一道白色的亮光照射过来,一辆货车呼啸着,风驰电掣地朝他们的车子冲了上去。
“砰!”
他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了出去……
“爸!”
沈昊辰霍然惊叫一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昊辰,你怎么了?”
苏绿宁慌忙起身,扶着他的肩,“做恶梦了?”
沈昊辰满头是汗,呼吸粗浊,没有说话。
径自下床,冲进了浴室。
苏绿宁听到哗哗的水声响起。
好半天,沈昊辰才从浴室里出来,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昊辰,你怎么样了?”苏绿宁走上去,很担心地问。
沈昊辰的一双深眸凝视着她,摇了摇头,将她拥入怀中,闭上了眼睛。
“我没事。”
苏绿宁没有再问什么,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身躯。
大江南的竞标项目,终于渐渐进入了尾声,基本上,沈昊辰已经胜券在握。
是日清早,一家人围坐餐桌吃早餐。
电视里正在播放《n市早间新闻》。
画面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影,苏绿宁瞧着,似乎有dian眼熟。
猴瘦猴瘦,尖嘴猴腮,活像小品演员巩汉林。
苏绿宁绞尽脑汁,拼命寻思。
噢,终于想起来了!
是朱先生,那个奇葩买房客朱先生!
“昔日乔家豪宅,已成功改建为殡葬祭祀用品大商场,今日举行开业典礼,我们荣幸邀请到n市著名的风水大师出席剪彩仪式。”
新闻主持人兴奋地向观众们介绍解说。
苏绿宁嚼着一个小笼包,眸光微斜,闲闲瞅望坐在身旁的沈昊辰。
沈大总裁选择性耳聋,若无其事般,只顾埋头吃早餐。
时不时给苏绿宁夹早dian:“今天的虾饺很好吃,你多吃dian,别光顾着看电视。”
苏绿宁用筷子捅捅他:“沈董事长,今天是殡葬祭祀用品大商场开张大吉,你怎么不去出席剪彩仪式?”
沈昊辰咕噜咽下一大口粥,思忖片刻,砸吧砸吧嘴:“我是总裁,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再说了,咱也得低调。”
苏绿宁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把脸凑过去:“你就不想去看看?好歹花了二百五......十万,从我这儿买走的豪宅。”
“......”
沈昊辰的后脊背凉飕飕的,心肝胆都有些发颤,“亲爱的,旧事不要重提,好不好?”
林美凤吃完早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冷不丁蹦出一句:“好好的豪宅,竟然改成卖死人用品的商场,这是谁这么糟践!”
沈昊辰差dian一头栽进粥碗里,郁闷至极,怏怏叫道:
“妈,人家那是废物利用!”
苏绿宁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吃罢早餐,沈昊辰与苏绿宁换上了浅蓝色牛仔情侣套装,穿上耐克运动板鞋,休闲随性,又不失青春时尚。
两个人将准备好的背包放进车子,出发了。
沈昊辰践行承诺,要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外出郊游。
越野车驶出市区,开上了高速公路。
正值秋高气爽,公路两旁的花草树木,已渐渐变红发黄。
红花似血,火般释放它的热情;黄叶似金,金子般闪烁着双眼。
将道路装扮得色彩亮丽,夺目绚烂,诗情画意,煞是好看。
沿路的滨江水畔,波光粼粼,宛若少女的双眸一尘不染,滋润着整个时节。
田野里,红的高粱,黄的谷子,白的大棚,一派丰收的景象。
苏绿宁坐在车子里,沐浴金灿灿的秋阳,欣赏着车窗外满目丰硕的秋季,神思都飘飞起来。
“这高速路两旁的花草树木,长得可真好!”
“这是大自然的功劳!”
沈昊辰直视前方,悠闲自在地开着车,“阳光照射,雨露滋润,外加风力、虫子传送花粉,才能让这些花草树木常开不败。”
“其实,严格说来,人类也应该属于虫媒传播的物种。”他忽而转变话题,正经八百地下了一个结论。
苏绿宁微微一愣,扭头笑问:“这个说法新鲜,人类是靠什么虫子传播?”
沈昊辰目不斜视,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