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分外静谧。
宫云乔的脑子里面还在想着,管家前来回禀的事情,经过公冶文的一番“游说”,北宫家暂时很尴尬的收回了聘礼,而宫启也稍稍松了口气。
如今,宫启对她的宫云乔婚事是分外的上心,这就像是在押宝,如果押不中了,最后吃亏的就是他。
至于公冶文的突然前来,必然是得到了某些消息,但是也不至于与北宫家的人当面就发生“冲突”吧!
虽然这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以公冶文的性子,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想法。
倒是让她暂时躲过了一劫,还是不错的。
“小姐,天色不早,不如早点休息吧。”秋月见宫云乔一直在描绘着什么,但很很是担忧的说道,“小姐不算是被退婚,不必挂在心上。”
估计,这府里的丫头觉得宫云乔晚睡,是因为经过小半日的折腾,不仅没有被许出去,人家还将聘礼拿了回去,相当的丢面子。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宫云乔笑着说道,“就算是有传言,也不会传得太过火的。”
此事最后的结果是由公冶文改变的,他应当不会让事情变得太过离谱。
“可是……”秋月很是纳闷的看着宫云乔,如果宫云乔不是因为婚事而烦心,为何迟迟不肯入睡?
“如敏公主的寿日将近,人人都想着要送套金器,我想不出个好主意,就想要随波逐流,也送上一套就算了。”宫云乔这么想着,无功无过,才是最好,没有必要将自己弄得太突出,也不应该让自己低人一等,不是吗?
秋月这才松了口气,正打算说话时,却听到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估计压低了自己的动静,笑着说道,“王爷说的没有错,小姐才不会将这等无聊事情记挂在心上,早早的就已经抛到脑后去了。”
是小连子?宫云乔轻皱着眉头,深觉公冶文的人实在是胆大妄为,竟然深夜暗访侯府,就这么轻易的跑到了她的院子里来,实在是可恶。
当然,最为可恶的恐怕就是侯府内的护卫,竟然没有人发现小连子的到来?简直是饭桶。
“小连子公公怎么有空来这里来?”宫云乔站起身时,扬起了笑容。
无论,她的心里对于小连子的出现是多么的恼火,但是脸上总归会挂起灿烂的笑容来,不能让小连子看出她的半分不满。
小连子向宫云乔行礼道,“王爷说了,昼时人多事多,不方便与小姐相谈,就让奴才来看看,如果小姐暂时没有休息,就请到景亲王府小坐片刻。”
这么晚了,跑到景亲王府,估计这一整夜都不必睡了。
宫云乔倒也没有天真的认为,如果自己真的睡下,小连子就不会将她扯到公冶文的面前,这几句都不过是客气话。
“请公公稍等片刻。”宫云乔向小连子说着,就打算回房换上一身衣服,却听小连子提醒着她,“小姐,最好是一个人都不要带。”
又不带下人去?这可真是……
宫云乔叹了口气,在换好了衣裳后就跟着小连子一路到了后门处,那里有厨娘始终等候着,在见到他们时便低下了头。
看来,这就是公冶文在侯府内安插的眼线之一,就在此时现了真身。
宫云乔深深的看了那厨娘一眼,一言不发的跟着小连子离了屋子,坐上王府安排的小轿子。
这就是公冶文平时会坐的那一顶,当宫云乔坐进去时,才终于满意了几分。
果然,这里真的只适合一个人安坐。
宫云乔随着那小轿子一起晃悠着,竟是多了几分困意,便眯着眼睛打了个盹。
哪知,这轿子突然停顿,像是被拦住。
有人拦敢住公冶文的轿子?还真的是不多见啊。
宫云乔的心里面正腹诽着,却听到小连子在外说道,“北堂大人辛苦了。”
“公公也辛苦了,这么晚还要陪着王爷走动。”北堂识进的声音传进了轿子里面,令宫云乔不由得提起了心来。
她又不是公冶文,又不会变声,这一开口就会被拆穿了呀。
“大人说笑了,估计王爷劳累一天,正休息呢。”小连子
对北堂识进说道,“奴才就先护送王爷回府了。”
北堂识进似乎是让了路,让这个轿子再次晃动了起来。
“这么晚了,大人还要处理北郭家的逃犯,真是辛苦,千万保重身子。”小连子在临走时,还不忘说上这么几句话来,令人啼笑皆非。
北堂识进亲自巡夜也非一两日的事情,也没有见过有人褒奖。
宫云乔感觉到轿外的安静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将自己蜷起,再次小憩。
当轿子送进景亲王府内时,宫云乔才被唤醒。
宫云乔揉着眼睛,跟着小连子穿过王府内的景致,一路向前,却是见到有数人跪于冰凉的夜路上。
这难道是犯了错的下人正在受罚?
宫云乔正想着,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的视线便落到一个狼狈的丫头身上,那丫头因为跪得太久而神智未清,身子时时晃着,没有特意的低着头,令宫云乔看清了她的脸。
这个丫头,不就是当初说是北郭友于请着她去“金玉满堂”的人吗?她回府后便派着人去寻找过,却是杳无音讯,但必然是北郭家的人,不是吗?
哪里知道,冤家路窄,竟然会在这里路上,也算是有“缘份”了。
“这个丫头在做了事后,就跑回到老太君的身边,可惜,就算是有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