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妹妹,你终归是太年轻,许多事情总是不懂的呀。br>
宫云乔是不太懂,为何她数次进宫,都没有见过宫云淑的面儿,而这一次,她却亲自来送她出宫。
再见宫云淑时,宫云淑已与府中时是全然不同,
此时的宫云淑似乎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那笑容间总是布着淡淡的愁云,好像一直都是在承受着某些委屈,令她透不过气来。
宫云乔并不关怀宫云淑于宫中的情况,但是她的出现,总是要引得她十二分的注意,小心的应付着。
“姐姐说的,妹妹都懂。”宫云乔向宫云淑说道,“但是,妹妹也是身不由己,难道王爷要带我进宫,我就能拒绝了?”
每一个人对她说的都是这桩事,不是吗?有何懂与不懂的?
“当然不是。”宫云淑也是明白宫云乔的难处,公冶文做事素来不给旁人留后路,何况只是对待宫家小女儿?
“多谢姐姐送我出宫。”宫云乔见宫门已然出现在眼前,就不打算再让宫云淑送着她,转身对宫云淑说道,“如果姐姐觉得,我不应该与王爷太常接触,就帮妹妹想想办法吧。”
宫云淑一愣,仿若是理解了宫云乔的话,认为宫云乔也不希望与公冶文走得太近,她惟一能够去做的事情,就是为宫云乔安排一门真正的好亲事才行。
宫云乔仔细的瞧了宫云淑像是下定决心的模样,却没有打算细细去问,而是向宫云淑屈膝行礼后,便离开了皇宫。
无论宫云淑去做什么,最后都将是无用功,因为公冶文不可能将她这样可以利用的人放弃的。并且,她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就用一段婚姻就将自己束缚。
宫云乔坐上侯府前来迎接的轿子,一进去就看到秋雨紧绷着的脸,看来是发生了某些令人极不愉快的事情。
没有任何事情,会比她陪着公冶文抄了北郭某位大人的府邸,又留宿于皇宫来得更让宫家人不痛快,人人都希望她不要与公冶文有太多的接触,偏偏,她这么顺从、乖巧的孩子,竟然丝毫没有将长辈们的话放在心上。
“小姐,老爷被气坏了。”秋雨轻声对宫云乔说道,“景亲王一离开皇宫,就将聘礼下到了府中,这一次,怕是小姐没有办法避得过了。”
但凡留在宫云乔身边服侍的丫头,都看得出来,宫云乔虽然与公冶文走得极近,但不过各有所需,虚以委蛇,如若非要让她嫁给公冶文,她必是不肯的。
宫云乔的面色渐渐的沉了下来,也终于知道,公冶文于夜中带着她去办事的原因蛤才能。
事情一传开,人人都知道,她与公冶文着极为亲密的关系,对于她以后的婚事都是极为不利的,更何况,又有谁会明目张胆的与公冶文去争上一桩婚事?
“是我失算了。”宫云乔苦笑着。
她如果早点料想到公冶文的心思,兴许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小姐,这怪不得您,您也不知道王爷的打算啊。”秋雨忙着安慰着宫云乔,“其实,婚事怕是更改不了,小姐能嫁给景亲王,应该也不会是错误的选择。”
能够嫁给公冶文,怎么会是错误的?在那些少女闺妇心中,怕是很难会有位男子能够比得上公冶文的风姿,她们口中都称着惊惧着公冶文,恨不得是躲得远远的,其实又哪里将目光从公冶文的身上移开过?
从这方面来讲,她的选择绝对不会是错误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什么。”宫云乔对于这桩婚事,算不上是有多么的在意,就算是圣旨下了又如何?她想要诈死离开,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再者说,西金国的迎亲使者很快就要入京,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重过国事的。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此时竟是大嫂在外面侯着宫云乔。
“大嫂,可是有要事?”宫云乔初见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宫之诚发生了意外,毕竟,他是护送归国的东世使者而离开,如若因为某些事情受到牵连,也极有可能。
大嫂却是对她说道,“你先去大夫人那里瞧瞧吧,王爷送来聘礼,可是把大夫人吓得不轻呢。”
换成是她,怕也是会受惊不小。
宫云乔进府时,就注意到摆在门前的几个大箱子,就连箱子上面
都镶嵌着价值不菲的珠宝,何况是里面的东西?这必然是公冶文送来的聘礼,竟然这么明晃晃的摆在门前?
“看来,爹是真的不希望接受这桩婚事。”宫云乔将手搭在箱上一颗硕大的明珠,转头看向大嫂,道,“只是,如果想要拒绝,总是会有办法的,王爷也不至于因为我一个人,而与平津侯府为难的。”
“小妹误会了。”大嫂听到宫云乔的话后,便感慨的叹了口气,“爹没有不答应,只是箱子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重,而这外面又镶上这么多的珠宝,万一让它受到损害,绝对会被认为是‘怠慢’,就只能暂时留在这里了。”
宫云乔听到大嫂的话,倒是有些惊讶,伸手推了推那箱子,也的确是觉得非常的重。
“看来,王爷是出了大手笔的。”宫云乔喃喃的说道,倒是不认为,自己值得这么多的聘礼。
大嫂道,“这也是让侯府的人没有办法再看轻妹妹,大夫人也说了,妹妹即得王爷青睐,也是好事。”
这就成了好事?是他们无能为力了吧?
宫云乔缩回了手,便向大嫂笑着,一同往大夫人的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