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他?谈不上尴尬,她只怕北宫一扬会有尴尬。
虽然宫云乔对这桩婚事从来就没有兴趣,但是起码知道对方的名字,也知道北宫家对这桩婚事算是期待的。
说来也怪,这几大家族相互联姻,又往宫里塞女人,却独独将两位王爷抛到了脑后,说不出来的怪异呀。
“你一会儿不要太靠近河边。”公冶文提醒着宫云乔,“河面尚未结冰,非常的危险。”
宫云乔笑着应下,却又往公冶文的身边移了移,觉得只有在公冶文的身边才能感觉到几分暖和,这其他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公冶文顺势就抓住宫云乔的手,就在离开马车时,都不曾松开。
原来,是在洛河上建桥?这可绝对是个大工程,却为何要在这冰天雪地时,才动工?这不合常理呀。
宫云乔都冻得想要搓手,那些一直在干活的平民,岂不是更冷?
“这座桥,以后将会连接洛河两岸,百姓想要过河,不必绕远,不必走水路了。”公冶文对宫云乔如是说道。
宫云乔对工程的事情毫无兴趣,听着公冶文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目光远远的落到洛河河面上,心里盘算着想要从上面滑过去,有没有危险性。
最重要的是,这里正在动工,怕是方圆几里处都有北宫家的人,她会这么容易溜过去吗?
“河面真漂亮。”宫云乔笑着说道,“待结了冰,就一定更美了。”
到时候,厚厚的大雪覆盖在河面之上,恐怕对于想要过河的人来说,真的是寸步难行。
建桥是利于民的工程,可为何会选择在冬天?
“你可以再靠近一点儿,但切记,要离他们远一些。”公冶文拉着宫云乔的手,又向前走了几步,提醒着宫云乔时,北宫一扬已经走了过去。
公冶文口中的“他们”不是正在工作的平民,而是北宫家的人。
宫云乔瞧着公冶文走向北宫一扬那边时,便再次看着那浩瀚的洛河,如若真的是在春暖花开时动工,怕是下面奔腾的河水,真的会要了人的命。
不过,就算是摔在冰面上,也未必会有几分生存的机率吧?
这个年代的事物,远远比不上她的时代,很是落后,几乎是要用要命来建一座桥啊。
宫云乔在感慨之时,却也没有要替他们想主意的意愿,毕竟,让她去参与,恐怕,这桥是一辈子都建不起来的。
“大老板。”一个丫头走到宫云乔的身后轻声唤着,将一个暖手炉塞进宫云乔的手中,又替她掩了掩,方道,“今年极冷,估计很快就要结冰了。”
宫云乔不置可否的点了眯头,显然是没有想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每当有人对她提及此事时,她的心情都不见得有多好。
莫非,她是不想离开了?
这个念头在宫云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如若换作是从前,必然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后,就嘲笑着自己的懒怠,但这一次,却像是冒出了其他的想法。
不离开,也未必不好。
她在公冶文的身边的确算不上是随心所欲,但绝对没有被看管的时候,她想要做的事情,公冶文也从来就没有拒绝过。
人的一辈子,会不会就这样过?
“可是管家叔叔,有什么话要让你们转达?”宫云乔问向那丫头时,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这可不对劲哟,换成是从前,就算是没有任何事情,他们也必会在她的面前说上好些,怎么这一次就沉默了,难道是上一次,她训得狠了?
宫云乔侧头看向那丫头时,看到的却是欲言又止的神情,令她的疑惑多了几分。
“我可告诉你,我很喜欢听实话。”宫云乔提醒着丫头,“就算不是好话,知道吗?”
丫头忙向宫云乔说道,“奴婢只是想着,到底有没有什么话是要对大老板说的。”
瞧瞧她,连起码的敷衍都不会。
宫云乔在心里腹诽着,却是问道,“可是有想好了?”
丫头刚想要回答,就见公冶文往这边走来。
“王爷可是有要事
?想要再留一留?”宫云乔迎上前去,笑着看向侯在那里的北宫一扬,很快就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公冶文的身上。
她对北宫一扬不好奇,那绝对是假的,宫云淑一再向宫启推荐的男儿,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以她的角度细细看来,与她熟识的男子相比,没有半点优越之处。
没有公冶文的美貌,没有北堂识进的威严,没有北郭友于的潇洒,却透着难能可贵的沉稳,衬着他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却是不会让人忽视的气度。
“怎么?喜欢了?”公冶文见宫云乔总是在暗暗的打量着北宫一扬,似笑非笑的问着。
宫云乔抬头瞧着公冶文,伸手就挽住了公冶文的手臂,“王爷,难道还不能看看吗?如果不是王爷挡三阻四的,我可就是他的夫人了。”
公冶文听到宫云乔这句话后,不像是听到一句玩笑,那脸上立即就多了几分阴沉来,似乎特别的在意。
“不过,看起来,相当的平凡。”宫云乔问向公冶文,“王爷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他,真的好吗?”
宫云乔对北宫一扬的怀疑不假,也存了对公冶文讨好的意味来。
她渐渐的将公冶文的脾气摸透,只要顺从着他,不去逆他的意,日子不会太难过。
当初的她太想要自由,现在的她难得享受起时下的安稳来。
“未必就好。”公冶文装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