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正关怀着她安危的人,听到太医如此回答,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应该是让太医先为她医治吧?
“你暂慢开药方,先随本王来。渐渐不清醒的宫云乔,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就在这一刻,宫云乔感觉自己是很可怜。
她明胆是想要拉着韩家人入坑,结果,是自己先掉进去了,真失算。
扮作太医院中人的管家,见公冶文根本就没有留心屋子里面的状况,而小连子则是自然而然的跟在公冶文的身后,便移步到宫云乔的身边,从袖中取出一个药丸来。
“小姐,先吃了这个,不会有错。”管家如是说道。
宫云乔努力的睁着眼睛,深瞧了管家一眼,内心在那一刹那是有所挣扎的。
是等着太医出方子吃药,还是先吃下这个?
当宫云乔正在犹豫时,她的手就已经抬了起来,从管家的手中接过药丸塞在自己的嘴里。
“小姐放心,老奴会为小姐报这个仇。”管家咬牙切齿的说道。
宫云乔瞧着管家似乎是真的动了怒,“没事的,本也是我失算,以为他们会在别馆动手。”
换成是寻常女子,在浑身难过的情况下,恐怕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但是她终究不是其他女子,她忍得了这点痛楚,而且能够让自己清醒着。
清醒着感受那份痛,也是需要本事的。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管家怒不可遏,“小姐休息,让老奴来做。”
如何做?利用迷惑吗?宫云乔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一开始就不赞同用这样可能会发生漏洞的方式,现在更不会。
如若对方就像是公冶文,随时有可能不受控制,那计划更容易出现纰漏。
宫云乔很想开口劝说着对方,但是却渐渐的失了说话的力气,但她始终都睁着眼睛,盯着**顶,像是在思索。
是的,管家想要说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
公冶文从来就不会心血来潮去做某些事情,必是早早的就订下了这家客栈,提前布置着。
任何事情都很难逃得了公冶文的控制,就像是这一次。
想要将客栈里的房间某些东西的材质改变,绝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留下来布置客栈的下人是毫无发现,还是公冶文故意装作不知道?
兴许,北宫一扬可以给她一个答案来。
“你怎么还在撑着?”公冶文一进房间,就看到宫云乔微睁着眼睛,便将她向**内推了推,“药很快就会熬好,你先休息一下,本王一会儿会叫醒你。”
叫醒?你会不会希望我一直睡下去?宫云乔抬眼瞧向公冶文,觉得眼前有点光晕。
她可没有集中着注意力,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风花雪月的事情,而是因为身上的疼痛,令她的眼睛有点花,看不太清面前的人。
好在,她的心情是清明的,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公冶文想要“放弃”她的念头。
公冶文却像是被她迷惑了似的,慢慢的俯下身来,凑到宫云乔的唇边。
就在这一瞬间,宫云乔便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向了另一侧,轻轻一咳,便吐出血沫来。
她想要抬手将嘴角擦干净,又实在是没有力气。
“睡吧,本王叫醒你。”公冶文叹了口气,也抓不到手帕,就用袖子替宫云乔擦了擦唇角,“以后的事情,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她怎么可能会不放在心上?宫云乔在心中冷笑着,终是闭上眼睛。
她有预感,就算是睡下,也未必会安稳,并且她的身子极为虚弱,不适宜……入梦啊。
那梦,犹如潮水般向她袭来,不给她留有半点休息的打算。
梦中的韩琉是一个娇俏的女子,不同于林怡的强势,不同于她的阴诡,是真正的明朗。
韩琉就站在公冶文的身边轻笑着,伴在公冶文的身边进宫,但凡她陪着公冶文做过的事情,韩琉都一样会做,而且做得更多。
比如,公冶文带着韩琉去参加北郭闻与宫云丽的婚事,虽然后面发生的情况令人极不愉快,却
说明了一个事实,不是吗?
原来,她才是晚到的那一个,而族人却没有完全的将此事查明,会不会是故意瞒着她?
这才叫真正的形影不离吧?宫云乔在心里想着,她在梦中看到了太多的片段,觉得韩琉几乎很多时间都花在了景亲王府上,且在她进入景亲王府后,就选择避开,留在其他的院子里面,或者闲逛,或者小憩,犹如女主人。
她会是景亲王妃?公冶文将这个梦编得太好,她险些就信以为真了。
韩琉对她似乎依然是介意的,但是时常因为公冶文的一个举动,就打消了韩琉的念头。
公冶文会抚着韩琉的额头,笑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宫云乔的心中有恨,却更多的是失意,原来,她是这么的不堪,将所有的虚假都当成了真的。
看到了真实,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会有多痛。
每一次梦魇之后,她都会睡上好久,但是这一次她绝对不可以久睡,因为看到了事实的她,恨不得立即就离开公冶文的身边,离开有公冶文气息的地方,多留一时都觉得毛骨悚然。
公冶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利用女人处理各大家族女眷,自己则在朝堂上针对大臣,里应外合。
兴许是利用得太顺手,而忘记,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而她就是无辜的受累者。
就算是不利用感情,她也一样会为公冶文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