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应该休息了。”小连子端着茶水进来,却是在为公冶文满杯时,劝说道,“五小姐已经找到,王爷也应该放心了。”
放心?多么耐人寻味的两个字啊。
公冶文扬起了笑容,看向小连子,道,“你觉得,本王应该放心?”
“王爷。”小连子像是认定了公冶文因宫云乔的离开而走不出阴霾,“连大夫人都亲自来确认过,是五小姐无疑啊。”
这么冷的天,平津侯府的大夫人听闻五女丧命的消息,不顾宫启的相拦,亲自到洛河边想要见宫云乔最后一面,看到的却是被泡烂的尸身,这悲恸之心人人皆见啊。
公冶文依然笑而不语,突的问向小连子,道,“曾经交给她的那些银票,可有流动?”
当初,宫云乔每每完成任务,公冶文都会让小连子将银票交到宫云乔的手中,不假他人之手,如今,宫云乔已然离去,那些银票也不知道被宫云乔藏到了哪里去。
“王爷,她曾经雇人办过事情,所以有部分银票流动。”小连子如实的回道,随即又道,“可是要将其他银票封上?”
“不!”公冶文立即就反不了小连子的说法,轻轻的敲着桌子,似笑非笑道,“紧跟着,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些银两都会被动用,都跟紧它,不许遗漏半分。”
小连子瞧着公冶文笃定的神情,除了感慨,就是遗憾。
宫云乔都已经死了,宫家人完全确认,还要去追踪那些不知道被宫云乔藏到哪里去的银票,这是作何道理?分明就是不相信宫云乔的死讯。
“是,王爷。”小连子回道,“奴才也会亲自到平津侯府,去瞧瞧五小姐有没有可以留给王爷的遗物。”
估计着,有几位与宫云乔交好的小姐,已去侯府内慰问。
可惜,能与宫云乔说得上话的小姐不少,真正能与宫云乔交心的,在他们眼中,也仅有林怡一个人而已,
“不必。”公冶文再次否定了小连子的说法,而是说道,“本王,做了一个极为真实的梦,梦到她突然出现,还敢摸本王的脸。”
小连子的心中大喊无奈,完了,王爷已经魔怔了。
“下去,而是稳稳的坐了下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小连子倒是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回禀,不会因为公冶文的打发而离开。
“王爷,韩小姐已经赶往此处,估计也要不了几日,就会到了。”小连子向公冶文说道,却见公冶文挑了挑眉,好像是有了几分兴趣。
估计着,许多人都会对公冶文的行为有所诟病。
宫云乔才刚刚死去,公冶文就允其他新人进了景亲王府,这不是薄情又会是什么?
小连子也瞧不清公冶文对韩琉的态度,惟有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恩?她来了?”公冶文相当的惊奇,随即笑道,“那你可是要把控好她的行踪,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她,就要带她先回京,明个起程吧。”
这一次,小连子可真的是万分惊讶了。
韩琉都已经前往洛河,不是应该稍稍的等她片刻再行离开的吗?怎么就变了样子来?
显然,公冶文也是懒得解释,就让小连子先一步离去。
小连子闷声不语,却在离开房间的刹那,终是想通了公冶文的心思。
公冶文最是讨厌有人反抗着他的意见,他没有让韩琉离开景亲王府,她却自作主张,往这边而来,对于公冶文来说也算是违抗了他的意思呀。
愚蠢的女人啊!
虽然说,宫云乔从来就没有将公冶文的话放在心上,但从根本上来说,没有忤逆过公冶文的半个命令,不是吗?
公冶文瞧着小连子离开的身影,才慢慢的将那一桌子的书信拨弄开来,只翻出他想要的那一封。
上面记载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未必能知道得清楚,因为信封从来就没有被拆开过。
此时,房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又一次打断了公冶文的思绪,令他不满起来。
“下去。”公冶文喝道,觉得小连子真的是越来越唠叨了,自以为是的猜测着他的心思,
简直该死。
但,敲门之人不请自入。
“王爷。”大夫人走近了屋内,瞧着公冶文神情阴暗不明,屈膝道,“我听说王爷不允乔儿下葬,特来询问。”
她的消息倒是灵通,但他根本就没有发布出去的事情,又是谁告诉她的?
“侯爷夫人,请坐。”公冶文向大夫人伸了伸手,“夫人是真的疼爱她,千里迢迢前来相认,不也妄母女情份了。”
“王爷!”大夫人不理公冶文的话,只是说道,“她虽然不曾出闺,不入祖坟,但侯爷素来疼爱乔儿,所以在我赶来之前,已经于城外……”
公冶文伸出阻了大夫人接下来有的话,缓道,“不劳夫人操心,她生前后事,本王都一并处理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大夫人猛的起身,怒道,“公冶文,我好好的与你商量,你却一意孤行,乔儿是我宫家的女儿,是侯府的小姐,岂容你这么欺辱?乔儿的死的确是怪在韩家人的头上,但你也是‘功不可没’。”
韩琉一入景亲王府,许多事情自会另有解读,不是吗?
“那又如何?”公冶文慢悠悠的起了身,“夫人,如果要回她,还是请侯爷亲自来向本王要吧,不过,本王劝你宫家的人莫要自讨没趣,这人,生与死,本王都不会给。”
大夫人被公冶文气得直咳,恶狠狠的瞪着公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