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乔,平津侯府的庶出秀,娘亲早在她七岁那年便病重去世,留下可怜的她摸爬滚打的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谓不艰辛。
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动脑子的人,好不容易理清眼前的情况,却陷于茫然之中……
她作为一个战斗力合格的士兵,从来都只是一个接着任务,做事情,收钱的人。
再怎么样也没有料到会有一天,跑到完全陌生的世界,进入陌生的身体,身边更是没有同队的掩饰。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觉得人生没有了目标,她想重操旧业,但凭着这个虚弱得随时都会挂掉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成事。
第一步,是静观其变,谁让她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秀,一会儿见了侯爷,千万不要说话,千万不要惹夫人生气,千万不要……”服侍她的秋月处事小心翼翼,生怕她会出现半点错处。
她慢慢的扫了秋月一眼,这个丫头就是她一时头脑发热,救下来的丫头,不过,这个决定不错,秋月和另一个丫头秋雨对她表现出相当的忠心,让她在这里起码不会举步维艰啊。
“好了。”她理着梳得怪异的发髻,皱着眉头,就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一个大户千金应该有的风范,那就谨慎处事,万事不出头,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这一点,她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
毕竟,想要完成任务之前,还是保持低调,才能不被他人发现。
走得这么一路,她细心的观察着周围,将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在脑海中细细的勾勒着,想要对这府里做到了如指掌。
宫云乔刚刚走进大厅里,就韩夫人向一个老爷子不停的抱怨着,这个老爷子就是府上的主人平津侯宫启,瞧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想必正是风头正劲之时。
“老爷,为什么要办得平平常常,那是封儿啊,风光大葬又何不可?”韩夫人是真的不明白,宫启平时很是疼爱封儿,为何却要在葬礼上保持着低调。
宫启被韩夫人吵得头疼不止,只能安抚着她,“封儿无爵无职,怎么能风光大葬?何况,他……”
他是死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怎么说,死的也是不够体面啊。
“老爷,你要想想办法。”韩夫人哭着说道。
她走了进去,向宫启与韩夫人行了个礼,便退到了一边去。
这完全是一趁戏,不是吗?也可助于她理清这府里的人际关系。
“娘,不要为难爹爹了。”宫云淑软软的劝着,“二哥虽然说是横死,但是该处置的也处置了,就莫要再将此事闹大了。”
人人都知道不体面,若是要细细的追究起来,怕是这宫家也是丢颜面的。
韩夫人也只是觉得儿子死得冤,可是,再闹腾下去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好在,她还有两个贴心的女儿。
这边正是韩夫人哭哭啼啼,依然心有不甘的时候,就听说景亲王亲自带旨前来,这就要让全府的人都跟着出去谢恩。
当其他人听到“景亲王”时,皆是纷纷变了脸色来,僵硬的相互瞧着,好像是将有什么凶神恶煞将要进府一般,人人自危似的。
宫云乔万般无奈的跟着其他人出去接旨,她微微的抬起眼来,扫了一眼宫云淑的背影,不动声色的又垂下头去,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她也只是对宫云淑十分的好奇,从来都是事事当着和事佬,谁都不得罪的性子,好得让人心生疑惑呀。
当他们聚在府门前,低着头下跪时,她却有那一刹那的恍惚。
那个出众的人物,就是景亲王吗?
她瞧着那男子过分俊美的面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疏离,微抿的双唇扬起些许倦怠的笑意,一袭浅青色的衣衫衬得他的更加的俊秀,远远瞧去竟有几分仙气,令人如沐春风。
这般气质的男儿,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令整个府里人都有着瞬间的恐惧,绝对不是平凡之辈。
她敛去眼底的一丝惊艳,跟着其他人一齐下跪。
听着那旨意,是因为侯爷的二子意外过世,引得圣上关怀,便随便的赐了一个职位,加以缅怀。
如此一来,这韩夫人的心事就算是了却了,应该是可以大葬了吧?她的心里暗暗想着,却注意到站在她前面的人皆是晃了晃,像是有大难临头了似的,韩夫人的脸上更是无半点血色。
“谢王爷体恤。”宫启艰难的向景亲王道谢,却听王爷道,“侯爷,体恤您的是圣上,可不是本王。”
“如若王爷周旋,怕是圣上也不会知道此事。”宫启颤着声音说道,像是十分感激着景亲王的举动。
景亲王一句“举手之劳”,便被宫启请着,往里面走着。
她退了几步,打算故意落到最后时,就注意到一旁的女子瞧着她的目光不太对劲。
那女子是宫云帛,韩夫人的次女,宫云淑的妹妹,听说是个极为难缠的主儿,瞧着她满心的算计都写在了脸上,不是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要对付起来也不会太难。
宫云帛伸出脚来,状似打算绊着她一下,却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真的是一个不省事的人,吃饱了撑的想要找她的麻烦。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来,却极好的掩饰下去,她这般的忍着可不是脾气好,而是太过了解自己的处境。
宫云帛明摆着是不打算放过她,非要让她在此时出糗,竟然在与她并肩时,狠狠的撞向了她。
她身手尚算是敏捷,向后一退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