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别居离开时,依然没有办法从对老太太不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但她已然理智
她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自己,这样的情绪并不属于她自己,而她需要从这种莫名的悲伤中,狠狠的走出来,否则,她就会在自己的世界中,也陷入被动中。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公冶文轻轻的握住宫云乔的手,温柔的说道,“如果你愿意,真的可以将老太太接到景亲王府中。”
如若将老太太接过去,这对于宫家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难道是他们对老太太的照顾不周到,才会让老太太住在外孙女婿的府里去?
宫云乔的突然联想,令她稍稍的红了脸,这“外孙女婿”的称呼可是她忽然间想到,并不是……
“王爷说笑了。”宫云乔始终都是低着头,没有与公冶文对视过,仿若是多么的不想与他四目相对,“我觉得,老太太住在这里,很好。”
公冶文瞧着宫云乔的脸,想要弄清她此时的想法似的,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他又不会读心术,也懒得去在这些琐事上计较。
“这一次,你是没有办法离开的。”公冶文提醒着宫云乔,“如若再胡闹……”
再胡闹,又如何?
她已不是第一次想要从公冶文的身边溜走,她尚算是安然无事,毕竟尚且活在人世,但是她被抓住的族人,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最重要的是,耿易仲真的全身而退了吗?
“王爷。”宫云乔终于抬起脸来,认真的看向公冶文,“您不会还打算将我留在身边吧。”
留下她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公冶文的心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怎么不打算呢?”公冶文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婚期已经订了。”
宫云乔的面色变了变,实在是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可是刚刚被抓回来,就要接受与公冶文成亲的事实?
她张了张嘴,却听公冶文继续道,“听话,成亲一事,你都不必过多操心,本王早就准备好了。”
他是谁?他可是无人能敌的景亲王府,准备这些琐碎的小事,自然不在话下,问题是,她没有说过自己想嫁。
“王爷,我……”宫云乔的手被公冶文用力的握住,令她的话被打断,她恼火的瞧着公冶文的脸,咬牙切齿的想着,难道公冶文就打算用蛮力对付她一辈子?
“听话,休息吧。”公冶文摸着宫云乔的手背,低音劝着。
她要不要顺从着公冶文的意思?她要不要问一问族人的安危?她的心里有着诸多想法,却被公冶文伸过来的手,强行按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分明就应该是**间最为亲昵的动作,却让她做得无比的生硬,相当的不自在,恐怕也真的是少见了。
“王爷,我觉得你会后悔。”宫云乔在闭上眼睛前,最后对公冶文说道。
公冶文浅笑着,“本王,拭目以待。”
只要她留在公冶文的身边,就会被“吃”得死死的,丝毫反击与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在马车停顿时,宫云乔便微微的眯起眼睛来,伸手按住因为一直歪着而酸疼的脖子,直起了腰来。
“真奇怪。”宫云乔喃喃的说道。
她对韩夫人尚算是了解,以韩夫人的习惯,怕是在入府前必是要喝上几句的,就算是公冶文的车跟在前面,她也未必能改得了这个习惯,怎么这么安静?
韩夫人是真的怕了公冶文。
宫云乔想着时,就被扶下了马车,却在看到眼前情景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爷,您是在开玩笑吧!”宫云乔甚是认真的对公冶文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回侯府。”
她的确不怕会被他人说闲话,但是留在景亲王府内,就会有许多对她不利的事情发生,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相助之人,会让她无法与韩琉正面相击。
韩琉怎么可能找她的麻烦?
“回侯府?”公冶文望着前方,却向宫云乔伸出手来,“又让你寻个机会溜走吗?”
宫云乔低头瞧着公冶文伸出来的手,犹豫着不知是否应
该靠前,就怕她走上前,手就会被捏断。
“宫云乔,本王除了上一次,可曾还有伤过你?”公冶文问向宫云乔,似乎对于宫云乔的戒备很是烦恼。
上一次?指的是打断她的腿?宫云乔在心里闷闷的想着,仅此一次,就够终生难忘的。
宫云乔上前几步,伸出自己的手来,与公冶文的手交握。
他们虽然握住的是彼此的手,但宫云乔更觉得自己像是握住了一把刀,不够控制的想要抽开手,替自己包扎。
因为,如果公冶文的手真的是刀,怕她已经是鲜血淋淋了。
公冶文没有理会宫云乔的胡思乱想,而是将她直接就带到了院中来,那里的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好像随时都会迎来它的新主人。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公冶文带着宫云乔进了主卧,道,“成亲以后,本王也会搬过来。”
宫云乔的嘴角抽了抽,虽然明白公冶文的话不是玩笑,却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不太适合吧。”宫云乔小心的说道,“我想,我住客房就可以了。”
宫云乔的话,总归是要被无视的。
她微微侧头,看着派过来的下人都走上前来,齐齐的向他们行礼。
这人数,估计要赶上整个平津侯府的下人了。
“王爷。”宫云乔扬声急道,却听公冶文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