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女儿留在景亲王府那个鬼地方,意味着什么,宫启不会不明白。
都传公冶文不好女色,独独留下宫云乔,即使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轨举动来,但此事一经传扬,怕是众说纷纭,乔儿的婚事就折损在公冶文的手中了。
“老爷大可不必担忧。”韩夫人知道宫启在为宫云乔的事情担忧,进府后便劝着,“乔儿能留在景亲王府内也是她的福气,如果外面的传闻不好听,老爷就请旨让乔儿嫁过去,岂不是更好。”
瞧着韩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作响,算计了所有人的未来。
啪!宫启回手就赏了韩夫人一个大耳光,响亮得令人瞠目,怕这是宫启第一次对韩夫人动手,身后的下人都懵了,但反应快的却是立即就跪了下来,请宫启息怒。
“老爷,你打我?”韩夫人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她虽已上了年纪,但始终受到宫启的**爱,今天竟然受了这等委屈?
宫启死死的瞪着韩夫人,怒道,“打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多年勤恳的份上,我恨不得休了你。”
韩夫人震惊,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休了她?
“你治府不严,教出了一个‘识’大体的好女儿,在外目中无人,任性妄为,在内处处与幼妹为难,至于那些‘敬’主子的好奴才,哪个不是在你身边服侍的,敢闯小姐闺房,污小姐声誉,摔王爷的赏赐,是不是再闹下去,就要欺到我的头上了?”宫启是气得浑身发抖,若非是跟在一旁的管家及时相扶,怕是就要昏过去了。
韩夫人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因为的确是由着她治府,是她教导女儿,是她**下人,发生这等大事,难辞其咎。
“可是老爷,事发以后,您大可不必带着乔儿去王府认错的。”韩夫人猛的抬头,捂着脸哭道,“老爷要去,就应该想到后果,不过是坏了块玉,随便找人打个一模一样的就好了。”
皇室佩戴的再是上好的玉石,只要于暗中与北郭家来往,求取一样类似的,不是难事。偏生韩夫人忘记了,不久前,她带着宫家的人到北郭府上,瞧到北郭家没有颜面的事情。
“你以为,王爷只是听到传闻,就会知道来龙去脉吗?”宫启可真的是被韩夫人蠢哭了。
在他看来精明可人的韩夫人,原来有如此愚笨的一面。
“老爷的意思是……”韩夫人也是一点即透,立即明白宫启的言外之意。
平津侯府内有公冶文的眼线,昨个发生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公冶文的。
这可真是……
“老爷、夫人……”宫云帛身边的丫头冲了过来,猛的跪在他们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救救小姐吧。”
这丫头出来的太突然,当真是硬生生的唬到了宫启与韩夫人,后面的下人就想要将她拉扯下去。
“等一下,帛儿怎么了?”韩夫人急切的问道,瞧着这丫头过分慌乱的样子,不像是小事。
丫头忙道,“老爷和夫人走了以后,小姐就醒了,喝下柳太医亲自熬的药,本来是好好的,可是刚才忽然吐了血,再也说不出话来,奴婢出来时,小姐四肢无力,已经坐不起身了。”
韩夫人的面色一白,大叫了一声,顾不得身后的宫启,先一步冲向了宫云帛的房间。
母女连心,此话不倔。
宫启的反应略慢了些,也终是迈开了步子,跟了上去。
这一进到院子里面,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与叫喊声,好像是能将宫云帛叫醒似的。
韩夫人一进屋子里,就看到宫云帛直挺挺的躺在**上,瞪大的眼睛中流着泪水,但哼哼呀呀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帛儿。”韩夫人紧握住宫云帛冰冷的手,哭着唤道,“你说句话,让娘听听。”
宫云帛只能发出单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惟有在**塌上扭动,累得满头大汗却无能为力,哭得是越来越凶了。
站在后面的宫启见到这一幕,没有多少伤心,更多的是惊恐。“这到底是吃了什么药,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啊。
“怎么不请太医。”韩夫人质问着服侍的丫头。
丫头哭着回道,“柳太医已经被大少爷‘请’走了,没有了柳太医,奴婢们也不知道应该请谁来看病啊。”
当初,韩夫人就是怕宫云帛的病情传得到处都是,所以始终不敢请其他太医,柳家毕竟与宫家沾亲带故,做事更让人放心点。
“是柳太医?”韩夫人的心中有了想法。
柳太医为人谨慎,汤药几乎都是经他之手,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可能!”宫启认识柳太医多年,根本就不觉得,柳太医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转头吩咐着屋外的管家,“你去查整件事情,不能冤枉了柳太医。”
虽然,宫云帛曾经得罪过柳太医,但柳太医的医德不错,既然不计前嫌前来医治,就没有必要谋害宫云帛,更重要的是,经手过汤药的人如此之多,不是吗?
管家当真是办事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与宫之诚同来此处。
“爹!”宫之诚进来就唤道,“儿子从柳太医随行的药童身上搜到了这个,拿到医馆检查,不是个好东西。”
宫之诚也不是专攻药理,那大夫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太多,“儿子怕误事,就将几个药馆的大夫也都请来了。”
这算不算是人赃俱获?柳太医这是发了疯的要与他堂堂平津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