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孟夏怒声反驳道。
“朕是不是胡说,你自己一清二楚!他那样的才智,那样的算无遗策,你真的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吗?他在你们孟府可曾说过自己身世?你们去查又可曾查到过关于他的什么?没有,全都没有!连朕动用全国之力都查不出来的人,他凭什么不可以是这样的身份?”
孟夏闻言忽然一愣,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陆修远见状忽然仰天大笑三声:“是,朕是输了,可是你们也不算赢!哈哈哈,孟章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死吧?若是他知晓是韩非害了他,我真想看看黄泉下的他究竟怎么想!”
“住口!”
“是你要我说出真相,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
“陆修远!灭门那晚凭我父亲武艺若他执意要逃,你以为就凭陆绝那蠢货能拦的住他?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父亲早就察觉了那晚一切都是出于你的授意,是他自己没有选择逃!”孟夏一把揪住陆修远的衣领,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似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一般。
“你什么意思?”
“他直到死都选择忠于自己的主君!都选择绝不背叛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才是他死的理由。你真以为就凭你那卑鄙算计杀得了他吗?”
陆修远怔怔地听着,似是反应不过来孟夏话中的意思一般,直到对上孟夏那双酷似孟章的眼睛时他这才冷笑一声:“那是他蠢!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活该他这样死去!活该!”
“你!”孟夏怒极,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将匕首一翻再次抵住了陆修远的脖子:“我父亲怎么会选择效忠你这么个狗东西!”
“你做什么?你,你说过不杀朕的。”冰凉的触感终于拉回了陆修远的理智,他下意识地将头往后仰了仰想要避开匕首,可是孟夏却是又将匕首往后递了几分,分毫不让。
孟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手却还是因为气愤而不断颤抖着:“是,我不杀你。就你这条狗命还不配脏了我的刀。你最好谢谢阿寻,若不是顾念他,我定要将你剁了喂狗!”
“你……”陆修远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再也无法说出口了,因为孟夏手中的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咙。
看着陆修远因为吃惊瞪大的眼睛,孟夏从容地收回了自己的匕首,淡淡道:“放心,我很有分寸的,不会让你死的。因为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完孟夏一把擒住陆修远的双手,将他双手关节尽数卸去不说,更是用匕首挑断了陆修远的手筋脚筋,直到陆修远鲜血淋漓如同一滩烂泥般地伏在地上时,她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不是在乎你的皇位吗?为了这个位置你差一点害死阿寻,为了这个位置你杀害我孟家一门八十多条人命。好,你既然这么在乎这个位置,那你就好好地看着吧,看这个位置怎么落在阿寻手里!看看你自己是如何被取代!”
对上陆修远惊恐绝望的眼神,孟夏却是忽然笑了,她目光幽森,笑意浅浅最后开口唤了陆修远一句:“皇帝陛下。”
“噗。”陆修远终是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竟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孟夏深呼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再次开口道:“进来吧。”
话毕,两个身影便进入了这殿中,其中一个看见地上的陆修远想也没想拔剑就要刺去,却被另一人阻止。
“哥!”沧海客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不许。你忘了答应过孟夏什么了?”燕随风淡淡道,说完燕随风下意识地看了孟夏一眼,却见她苍白的面上满是疲惫,不由得有些担心:“没事吧?”
孟夏苦笑一声:“死不了。”
“就到此为止了吗?”沧海客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们的仇便到此为止了,从今天起放下过去,兄弟俩好好的活着难道不好吗?”
“那你呢?”
孟夏闻言忽然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但是我想找到师父亲口问问真相。”
“若真如他所说鬼师他……那你怎么办?”燕随风心里有些不忍,他自然知晓鬼师韩非之于孤独活于这世间的孟夏是怎样的存在。孟夏自小敬仰鬼师韩非,更是将他当作半个父亲看待,若真相揭开是这半年血淋林,她该怎么办?
“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他真是我的仇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不可以狠下心来报仇。随风,你别再问了。”
从未见过孟夏露出如此无助又慌张的神色,一时间燕随风和沧海客二人都是愣住了。好在燕随风反应最快,迅速转移话题道:“走吧,不要再留在此处了。”
孟夏点了点头,随手将一边桌案上的烛台打翻,然后和燕随风他们一起悄悄返回了陆筝所在的暖玉殿。
暖玉殿厢房之中一片安静祥和,并未生出什么事端,孟夏示意沧海客将那床上的女子搬走,然后小声嘱咐道:“假扮鬼师的道具处理好了?”
“放心吧。”
“齐国那边呢?”
“也没有问题。只是……太子殿下那边只怕是瞒不住,你和他……没有问题吗?”燕随风有些忐忑地望了孟夏一眼。
孟夏淡淡一笑:“我有分寸,你们去吧。”
“哥,走吧,泰和殿火烧起来宫中就要戒严了。”沧海客催促道。
“走。”燕随风点了点头。
“随风。”眼见着二人就要翻窗离去,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