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后,沈佩之见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小女人,非但没有放松,神情反倒是更加紧绷起来。
他心里闪过一阵后怕,他不知道曾经那个教导主任都对妻子说了些什么,惹得妻子在想起那些画面的时候,能害怕到这个份上。
几秒后,沈佩之终究无法忍耐,他将车靠边停下。
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按钮,一把将妻子揽在怀里,拍打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澜澜不怕…不怕,老公在这呢,老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不要怕,那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提起这事还好,提起后叶微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缩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一阵一阵,她哭的愈发凶猛。
哭着,断断续续的喊着他的名字:“佩之…佩之…佩之……”
那段时间,几乎是叶微澜的黑暗岁月。
父亲因贪污落马入狱,弟弟因车祸昏迷不醒,丈夫对自己恨到骨髓,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心爱的男人被逼的远走海外,不曾归国。
昔日里几个最要好的闺蜜,也在叶家没落后,逐渐远离她。
哪怕是在a大碰到她,也急忙躲的远远的。
就好像她叶微澜是什么洪水猛兽,只要沾染了她,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没有什么时候,叶微澜比此时更加深深的理解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身边那些她认为最要好的闺蜜,无疑给她上了一堂最刻苦铭心的课。
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
可偏偏那时候,学校里的老师非但没有怜悯她,反倒是火上浇油。
在叶家没落后,那些老师对她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么好,更多的则是冷眼嘲讽。
还记得那天是叶微澜值日,擦拭东西的时候,她不小心打碎了办公桌上主任刚刚买回来的花瓶,正巧碰到主任推门而进。
看到自己买来的花瓶被人打碎,再加上她那天心情极度不好,更是将所有的怒火发在了叶微澜的身上。
叶微澜毕竟有错,她急忙低着头道歉:“对不起主任…对不起……对不起……”
可对于叶微澜的道歉,教导主任非但没有接受,反倒是指着叶微澜的鼻子,趾高气扬的冲她吼着:“对不起?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能赔偿我的花瓶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花瓶是我兄长从澳大利亚为我买来的,叶微澜…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这莱城高贵的市长千金吗?以前碍于你父亲的身份,对于你我不敢有意见,可现在就不同了,你父亲叶震英因贪污被判无期徒刑,这一辈子注定都要呆在监狱里,死在监狱里,听说你弟弟因为车祸几年前就成了植物人,生死不明,至于你…不知廉耻的爬上沈佩之的床,嫁给了他,可结果呢?他对你怎样,我可是听说沈佩之恨不得亲手掐死你,他恨你入骨,叶微澜…你说说看你们叶家上辈子究竟造了些什么孽,这辈子老天才会这么惩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