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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的诊所,手术室外。
“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儿,以为你爹宠着你,你就可以胡来了吗?!”三娘口气严厉地训斥着轻悠,“就算现在时代变了,可是咱们轩辕家的家规还没变。坊子里的事,女人不能插手。这是宗祠老族长们自古就订下的规矩和礼法,礼不可废。别以为你在外风光得意了,回家就有资格对着父母叔叔兄长姐姐们指手划脚了。”
“娘,我知道,我错了……”
轻悠垂着脑袋,委屈地小声应和着。
事实是为了瞒过轩辕清华真正发病的原因,她只得拿家里的问题来搪塞母亲。毕竟,这是小叔的私隐,牵系颇多,不适合太多人知道。此她也只有默默承下母亲的责难了。
织田亚夫说,“伯母,恕亚夫不敬,当初您给轻悠打电报说小叔病重,是不是说的就是这次突发的病,而不是小叔摔断腿的伤?”
三娘点头说是。
织田亚夫说,“我可以问一下,小叔这病,有多长时间了?”
三娘犹豫了一下,见两个儿女都一脸关切,也觉得似乎没有瞒说的必要,便道,“仔细算来,我们知道已经有十来年。但是你们知道,男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从不当回事儿,更何况你小叔自己还是大夫。当年要不是我和你爹在端午去找他吃粽子,才看到他突然发病,他也绝对不会告诉我们。”
轻悠一惊,“十来年,那么久了。小叔瞒得好紧,他吃那药丸子我也碰到几次,他都骗我说是上年纪人吃的营养丸,我都没发现……”
她看向织田亚夫,后者眉峰紧蹙,似乎欲言又止。
三娘瞪了女儿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小叔最疼的就是你。瞧瞧你今天干的好事儿!把你小叔气得七窍流血……”
“娘……”
轻悠瞬间又红了眼,不敢看织田亚夫的表情了,心下更自责自己的确太不长心眼儿,最亲的人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直没发现。
“伯母,一个多月前小叔摔伤了腿,恐怕也伤到了他的固疾,才导致今日病发。您不用过度责怪轻悠,她该比谁都难过。”
三娘叹息,“我知道。可是……唉,告诉你们也无妨了。一个多月前,你四哥被人骗,害得坊子里亏空了一大笔资金。你四哥不但没上报,还跑到赌坊去博大,结果没博成就被人追着街上砍。你知道那些暗坊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全是亡命之徒啊!结果那天正好被你小叔撞上,你小叔为了救他就摔断了腿。
你也知道,你小叔一生未娶,族中长老给他压力时,只有你爹帮他说话。他帮你爹的忙管理坊子,你爹也完全将他当成自己一家人看待,还在府中劈了院落给他。出了这种家丑,你小叔也是护着家里的人,不让你爹为难,就把他全部的积蓄拿出来补你四哥欠下的债和坊子里的大漏洞,还让你爹不要将事情公开,就怕你四哥年纪轻轻被家里人都看不起,万一被逼上岔路子,一生就毁了。可你四哥怕被你爹重罚,就跑了这一个多月……”
“原来,又是四哥惹的祸呀!”
轻悠看向织田亚夫,发现他眼底掠过一抹戾色,心下一惊。
三娘立即说,“这事我现在告诉你们俩,你们俩该知道怎么处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坏了家里声誉,懂么?”
轻悠瘪嘴,“娘,刚才我问你你还骂我。这换了亚夫一问,你就说了。你偏心!”
三娘一愕,笑骂了女儿一句。
轻悠回头握住亚夫的手,轻声说,“亚夫,小叔会好起来的,小叔这么好的人,地藏菩萨才不会这么快就收了他。亚夫,对不起……”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当年他会那么讨厌轩辕家的人了。算来算去,的确都是轩辕家的人害了他最亲的人呵!
男人看着红色的手术灯,目光渐渐拉远,陷入沉思。
这时,大房和二房的人先后来到医院,询问安慰的不少,三娘和轻悠上前应对着,织田亚夫一声不语地靠在墙边。
轩辕锦业想要上次接话,但十一郎紧守一旁,怀中抱着把长长的武士刀,那模样颇为吓人,他只能摸摸鼻子走开。
手术灯终于熄灭,艾伯特出来,脸色并不怎么放松,只说已经度过危险期,病人需要住院观察。
众人跟着进了病房。
轻悠看着织田亚夫去了艾伯特办公室,跟母亲说了一声,悄悄退出病房跟了过去。
办公室里,艾伯特将一张照片递给织田亚夫,脸色凝重:
“他右颅腔里这个脑瘤,已经开始危及他的生命。另外,这一处有骨伤愈合后的痕迹,根据你的说法,我推测他当年应该是遭遇过特殊事故,撞伤了脑子。果真有失忆一说,那我就可以肯定,当年的事故他脑伤并未全愈,血团压迫致使部分记忆被掩埋,后期靠药物控制,十几年了,能熬到今天,确实不易……”
轻悠大骇。
脑瘤?
那不就是……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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