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斥去饭前洗手。
轩辕瑞德看着女儿傻气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还得绷着张老脸端着。
终于正式开饭了,轻悠可不客气,先给父母孝敬了爱吃的菜,赶紧埋头赶饭,好像许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似的,格外地香。
自打全家搬到应天后,四房的人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用餐了。
这是三娘提的议,说是一家人,各用各的感情容易生份。既然要贯彻轩辕家的新家训,那从轩辕瑞德就得以身做责,带起头来。
故而,现在的用餐气氛同三个月前,不可同日而语。
席间有兄弟姐妹间的打闹调侃,也有父母儿女之间的轻声交流,更有小奶娃不时啼哭叫闹两声,增添的无穷乐趣。
轩辕瑞德看着秀娘给自己布菜的模样,心底那一点儿气,早就散了。
饭后,女人们回房的回房,负责主要事务的人都留了下来,商量要务。
“什么?定金都交了,突然要反悔?大哥,你之前不是说这家卖地的人急等着用钱,人也实诚吗?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变卦了呢?”
原来,近日宝仁已经找好了厂址,跟人家已经签好了购买合约,就等着最后付尾款交地契了。哪知对方在最后这一步,突然变了卦。
宝仁一脸愁色,“我也觉得奇怪,我以为他们是又想提价,就又加了一些钱。哪知道,对方就死咬了不卖,即不说原因,也不透半点儿口风。早前,爹,我和黄叔一块儿,看了好几块地,就他们那里最合适。
因为,国民政府对城市规划得很严格。这纺织厂就必须开在那个区,也就那家距离河道近,取水方便,架设电缆也方便。牛师傅也说那地方不错。我们还请了风水先生相看过,当真是个聚宝敛财的好地方。可惜啊……”
黄叔也被请来了,说,“实在没法儿,咱也挨不下去,这两天咱们又寻了几处,都没这家理想。本想将就签买下一家,先把坊子开起来,这样大家有事儿做,也不会生乱子。以后,再从长计议,哪里料到……”
他一摇头,轻悠直觉问题还没这么简单。
轩辕瑞德最后说,“宝仁去找另一家谈,那一家也拒绝。所以我让他们随便又问了几家,一听我们姓轩辕,就都摇头不干,就算加倍的钱,也不做咱们家的生意。”
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这背后定然有人故意给轩辕家使绊子,让他们买不到地,开不了厂,封杀他们。
至于背后主使者,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明了,却也不说破。
因为不管怎样,众人都铁了心,破除万难,也一定要把天锦坊开起来,这才是给那幕后黑手最重的迎头痛击!
“爹,明天我和四哥去探探情况。”轻悠立即请缨。
轩辕瑞德看了女儿一眼,目光就落在儿子身上,“小四,你路子多,可以的话,先去探下情况。看看咱们到底能从哪方面下手?”
锦业立即扬声应下,面上从头到尾都没半分凝重,眼底却多了几分狠色。众人看他都没什么异议,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觉得连日来笼罩在家里的低气压,都消散了不少。
要不怎么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呢!
锦业和轻悠的威信,在轩辕家这屡屡克服各种困难时一步步建立起来。
不但带着众人翻山越岭,平安脱险,还铤而走险为族人们谋到了一大箱子金条。这威信力已经在众人心里扎了根,只要他们俩表示没问题,那就是给众人都打了一剂强心剂,吃了一颗定心丸。
会议很快结束,轩辕瑞德宣布散场。
可轻悠从头到尾都没被父亲大人点到名,窝了一肚子怨怼,在母亲扶父亲回房时,乖乖地尾随而至。
屁颠颠儿地跟着端茶送水,递热水帕,伏低做小,各种谄眉讨好,无所不用其极,终于让父亲大人开了口,就立即顺杆儿爬地腻进父亲怀里,讨任务了。
轩辕瑞德口气酸溜溜地拧了下女儿的小鼻尖儿,哼道,“有了男人就忘了爹。这两天玩高兴了,连个电报也不派一个回来。一天不让人操心都不行!”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嘛!爹,明天我也跟四哥一起探情况去。”
“随你。总之,注意点儿安全。现在咱们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事低调,小心为上!”
“遵命!”
轻悠从母亲那里了解到,父亲为什么要选在应天重新安家,而没有接受屠云的建议,安居在应天。
一来,父亲讨厌军阀,在经历过张大帅一事后,比以往任何时间都要感冒,根本不可能接受屠云的好意。
二来,父亲的硬气,让他不愿意完全避开林家躲起来,只求安身立命。选在应天距离现在林家的总部泸城不远不近,有个敌人树立在面前,更有肥币彩且恢质就——他们轩辕家19槐淮虻埂?b />
三来,应天的地势、纺织业的实际情况,早些年他经常到此出差,非常熟悉,还筑下了一些不错的人脉和基础。
对于父亲的这些考量,轻悠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被逼着背景离乡的仇,一定要报!
他们轩辕家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报还这个仇,就在纺织行业打败林家,才是对自己,也是对所有族人有个完整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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