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的宣言,被她笑倒在怀里。
“亚夫,”她眨眨眼,爬在他胸口,“我突然想到,其实在荻宫的日子,并不是那么痛苦。现在想来,的确像你和小叔曾说过的,是我自己太倔,才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兮兮。当然,你也干了不少坏事儿。哼哼!”
似乎,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轻松的口气说起那段往事。
“你不知道,刚回家那会儿,我下床老是撞到东西。因为,你知道嘛,我那屋子好小的……”
“我一直想种豪斯登堡那种郁金香,在港城时还想过做郁金香生意,不过……我在杨叔杨姨院子里种了好多,都死掉了,唉,我想我大概没这方面的天赋……”
“亚夫,有时候好想抛掉这里的一切,去你说的郁金香之国的荷兰看看。只有我们两,再没有这些俗杂之事……”
他静静地听着,渐渐明白她的心思。
不管有再高的鸿鹄之志,也总有感到疲备的这一天。
想要逃避现实,享受生活,也不奇怪。
“哎,我只是说说罢了,肯定不可能。”
她为人子女,丢不下自己的爱人。
而他贵为人臣,就算在万人之上,也依然不能任性妄为。肩头的责任重大,想放也不可能放下。
她抱着他的手臂,叹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笑看着她讨好的小脸,“轻悠,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急问,“亚夫,你开心么?”
“开心。”
她的笑脸,在他弯弯的眉眼里,化成了一朵世上最美的郁金香。
随即话题转到轩辕清华身上。
“小叔我已经让人接到泸城最好的英国教会医院,专家们已经开始会诊。
也许等你爹到上海时,他的检察报告刚出来。即时,我会立即安排他去美国治疗。
你若不想再待在亚国,可以趁这个机会到美国转转。要是想在美国定居,我让人安排。那里没有战乱,地域辽阔,物资也相当丰富,对轩辕清华的后期疗养也会非常有利。”
轻悠没想到他立即就给她指了条自由大道,可现在就要她放下一切,远走他乡,逃避这些烦恼,也不现实。
见她抿着小嘴,一副为难相,他笑出声。
“罢了,先帮你父兄把天锦坊建起来,其他的事,一步步来吧!”
她乖乖地应了声,埋进他怀里,说,“亚夫,人家不想跟你离得那么远啦!就算有点不安全,也没关系。半个地球的距离,真的好远,好远哦!”
他轻轻揉揉她的耳机,笑了。
她说着不舍,很快睡着了,没有发现男人眼底渐渐深重的担忧神色。
……
隔日,轻悠满足地从睡梦中醒来,又在枕畔发现了男人留下的小礼物。
接下来的一整日,她都渲染在甜蜜的恋爱气氛中,整个人儿由内向外散发着恋爱中女人特有的光彩。
跟着父兄到新厂址看进度,锦业趁机调侃妹妹的春风得意,兄妹两直绊嘴。
到了新厂,轻悠看到工地上忙得热火朝天,一派欣欣向荣的气向,欣慰又感动。
不少族人都主动朝她打招呼,似乎并没有受先前那些困难影响,还主动上前找她攀谈,请教一些与外文有关的事。
轻悠深深感觉到一族之人同患难同甘苦后的情谊,同时也更理解了父亲当初在面对族人和妻女时,那种进退两难的心情。
她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定要让天锦坊重振雄风,更甚当年,回报族人们对自己的认可和包容。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锦业突然大步走到临时搭起休息用的工棚下。
轻悠跟上来,就看到几个壮男浑身带伤,正在抹金创药。
“四爷,这,没啥,都是自己摔的。”
锦业的目光一下变得冷凛,表情骇人,“胡说八道。你当你四爷我是瞎子,没打过架。这,这这这,这些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打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你们又没事儿惹事儿了?这坊子开工时就说过了,要是谁哪个不长眼儿的还敢胡乱来,坏我轩辕族的名声儿,咱这不养坏心眼儿的种!立马给老子我滚回家吃个儿去!”
“四,四爷,不是的,您别误会。我们没……”
锦业突然哎叫一声,捂着脑袋闪到一边。
“臭小子,你老爹我还没死,这儿还轮不到你称老子。”
轩辕锦业瘪瘪嘴,退到轻悠身后,跟父亲挤眉弄眼的惹得轻悠捂嘴直笑。
那几人在轩辕瑞德的询问下,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吐了实。
原来,当初他们使计买地时落下了一个大大的后遗症,便是让那两香主对上火了。负责管理这片儿的马香主事后知道被谭香主坏了自己的事后,就时常派人过来骚扰。
故意放火,幸好雪大,自动灭了。
偷建材,给黄叔立即组建起的施工巡逻队给逮了,本来要送交当地警察局,为免恶化两方关系,给放了。
这偶时头疼脑热的小杂碎,他们想忍忍就算了,不想再给老板寻事儿操心。
哪知道马香主收了些钱后,不但不收手,更变本加厉直接上门兹事儿,族里的年轻小伙子们实在忍不下那口窝囊气了,就打了起来。
这话还没落,他们就听到了叫嚷声。
那叙说的人浑身一震,“糟糕,他们又来了。”说着就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