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丈夫手里的料子,一起放进了箱子,然后将大箱子重重扣上了。
才转身说,“你瞧,之前亚夫派人来通知咱们出发去美国,你第一个叫的是把女儿的婚服带上,第二个叫的就是把家里的布料样品都带上。在你心里,女儿和天锦坊都一样重要,你谁都不想放弃,越贪心,就越发愁。”
手抚上男人一直紧皱的眉头,无奈地叹气。
人的心就像个口袋,什么都不装时叫心灵,宛孩子,轻松干净,一旦事情装得太多就变成了心事,沉了,重了,烦恼就多了,还会迷失自我,矛盾纠结。
放不下,就必须失去。
轩辕瑞德听后,沉沉一叹。
“我想,果我们移民到国外,也能做天锦坊,也能把咱们的麒麟锦发扬光大,让洋人们也夸赞,也算对得起轩辕族的列祖列宗了。而宝宝和亚夫他们……也不会老是为我们处处受制,不敢光明正在地在一起,还要因为那些莫虚有的流言绯语受委屈,连夫妻的身份也不敢公开,回去还得偷偷摸摸的……就连清华也……小弟他也渴望能正大光明地跟儿子在一起,可他为了顾及我们,现在亚夫当着面还是叫他小叔,我听着实在是……”
声音突然嘶哑下去。
女人握住丈夫的手,轻声安慰。
这一夜,所有人都失眠了。
……
然而,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所有的假设和构想都在一个跨国电报发来时,全部打停。
“妈的,林家的人又他妈兴风作浪了。”
“怎么回事?”
锦业一大早从外面回来,就拿回了一纸电报。
这时,大家才知道,锦业喜好新鲜事物,凭着好学肯学爱交朋友又胆大心细,认识了不少当地的洋老外和华侨,在到旧金山的第三天就给家里发了一个越洋电报。
当时锦业也没想到家里人真的能收到,这收到回报时也着实惊喜了一把。虽然很贵,但现在也不缺钱,这一来二去的就通了几次报。
不想在到美国的第十日,家里就传来了紧急消息。
“林家的周转资金链出了问题,林仲森那老贼心里不甘,借着在咱们天锦坊安插的眼线盗了坊子里的麒麟锦,就说咱们盗用他们的专利,要告我们。他们有林少穆在政府的关系,法院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说十天之内就要开庭审判!”
话一落,轩辕家所有人纷纷叫骂出声。
轩辕瑞德拧眉沉思,不由看了轩辕清华一眼,轩辕清华立即劝说兄长回国主持天锦坊,还说秀娘是麒麟锦的权威,打官司必须有她在场,才能保住麒麟锦。
轩辕瑞德心头更为内疚,突然起身拉着轩辕清华离开了。
轻悠看着父亲和小叔的举动,又看了看亚夫,亚夫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不会有事,一般有我”。
她当然相信,有男人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可是心里仍免不了紧张,同时也紧张着长辈们的决定。
这时候,锦纭无奈地叹息,“唉,这个林家真是阴魂不散。要不是真怕作孽遭天遣,我说,七妹夫,你能不能动作你的权利,直接把林家赶回芙蓉城老家,别让他们再出来兴风作浪啦!”
锦业立即斥喝妹妹,“说什么傻话。亚夫又不是皇帝,沪城还靠着应天府,林家还有一个林少穆在,哪能说动就动。你别在这儿异想天开,火上浇油了。”
锦纭不满地嘀咕了两句,便住嘴了。
轩辕家两兄弟很快就回来了,轩辕清华脸上仍带着在,轩辕瑞德却是一脸无奈的叹息状,最后看了眼儿女,又重振精神,宣布,“咱们明天就回亚国,跟林家打官司!”
众人一致称好,开始商量起何打专利官司。
锦业便说自己已经咨询过当地的律师朋友,众人情神大振,摩拳擦掌再斗林家。
……
与此同时,亚国,应天府林家别菀。
林雪忆心急火燎地从沪城赶回,看到林少穆在家中,急喝,“表哥,你为什么还要帮二叔打专利权官司,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应天的局势有多紧张吗?你天天跟着大总统,东晁帝军的脚步已经快开到淮河了。”
林少穆拧着眉头,“你以为我想吗?我怎么知道你们居然还在天锦坊安插了人,去偷别人的东西。爹他一心想报复轩辕家,根本不听我的话,私下里就找上了政府里的人。要是我的人还好,马上就给他挡回来。偏偏对方是丁家的人,丁家现在正愁扳不倒大总统的声誉,还不赶紧逮着你们送上门的机会。”
林雪忆一听,身子都差点儿移不住地打了个趔趄。
之前申请专利权时,专利局长是姜家的人,也知道林家和向家的关系,为了讨好上司,办事儿也利索。
这次林仲森被丁家的人撞上,丁家当然会借机大做文章,让林家和轩辕家又来场狗咬狗,趁机炒事儿。
林家打赢了,丁家可以借向家的喙头攻击姜家。可若是轩辕家打赢了官司,也可以借姜恺之和轻悠的关系趁机炒作姜家徇私舞弊。
总之,只要闹起事儿来,就少不得往姜啸霖的头上泼脏水,降低其民意支持率。
林少穆比林雪忆更郁闷。
林雪忆此时恨不能将林仲森给碎尸万断了,她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连自己的尊严和最宝贵的身体都出卖了,为了挽回林家的家业,却又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