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暂时无法解决的矛盾,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多一句感叹都没有。
他更多看到的,还是她的笑容。
所以,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孕症,也只是她用来发泄心中的不安难过。她疯狂购物,往家里送礼物,仍没能收到父母的音讯。她只能寄情于其他的事物,越是古怪,越是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任性,爱粘着他,爱提些古怪又无理的要求,他都知道,理解,心疼和包容。
而他能为她做的,却已是此微不足道。
“宝宝,一切会好起来的。”
他在心里默默说,只要再过段时间,他调来开封的军队,把亚国拿下,就可以还她一个阖家团圆,在这个中秋之夜。
……
此时的沪城,虽然没有因之前的那场夺城大战,回到国民政府手中,但也在民间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力。
加上全球渐渐高涨的反帝呼声,东晁统率方面不得不做出让步,恢复了部分占领前的秩序法规,基本保证了两方平衡。
这时候,国民政府的新总统先举活动,闹出了一则令人震惊的大丑闻。
参选人中呼声最高的丁世琨议长突然被抓,而抓捕地点竟然还是应天府当地最有名的秦淮河畔的寻芳地,落了个里子面子全丢光。
当这起赤果果的卖国求权、勾结外敌的叛国事件,终于公诸于众时,更是震惊了国民政府的朝野上下,一众官员等也跟着被罚落马,郎当入狱。
才刚刚兴起的选举活动,狼狈告停。
在人心将要惶惶四起时,姜啸霖发表了一通绝对振奋人心的通告,这则通告随着电波,就像盛夏夜的一股清凉的风,吹过亚国人民一直倍受战火煎熬的心,达到了空前的精神统一。
“我仅代表我自己,不是大总统,不是富家子弟,只是你我他中的一个平凡人,一个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黄土地,身体里流着汉人血,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学过知乎者也,也知道礼仪廉耻的华夏儿女,炎黄子孙的身份,向我们万万兄弟姐妹同胞们呼吁,起来吧!站起来吧!我们宁愿站着流血死,也不能跪着流泪生。打倒帝国主义,自强,则国强!”
这一句口号,再一次被大总统姜啸霖提出,仿佛也终于重获新生,彻夜响遍了神州大地。
这时候,人们终于忘记了第一次叫出这个口号的飞行女英雄,也忘了之前的那些捕风捉影的新闻八卦。
而在姜宅,姜母拿到三子送来的电报,微微湿了眼眶。
电报的内容,正是轻悠发来专门向姜母致谢问好的,同时,也祝贺姜啸霖再不用担心竞选的问题,成为亚国不可动摇的国民大总统,危难时期真正杰出的领袖人物。
同时,卫将军也收到了轻悠的电报,还有老烟叶子,以及治风湿头疼的特效药。
秦素和宋美晴等人还在悄悄商量,应沪两地的封锁线,在大总统正式连任时,终于又重新开通了,就想借着机会,去沪城看轻悠。
依然没人知道,在大总统办公室里,姜啸霖只能悄悄打开自己的暗阁抽屉,看着抽屉底压着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偷拍的单人照,她笑得很灿烂,完全一副心无城府的小姑娘状,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她,回头就能化身为无所不能的女英雄,救他出枪林弹雨,第一次翱翔长空。
第二张,是两人唯一的合照。她还是笑着,可是那笑容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出那僵硬和不自在。
可是,他就更爱第二张。
那时,王秘书长担忧地说,“啸霖,这轩辕家又弄台什么发报机,你就不怕,他们暗中又搞什么鬼,万一……”
他说,“一个织布商人能搞什么?!你就这么鄙视我国民政府的保密工作能力。”
王秘书长张了张嘴,也没啥再说的,只能走人,去安排大总统的就职晚宴。
当晚,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斛筹交错,轻声笑语不断。
出席宴会的官员们惊讶地发现,今晚的政府晚宴,似乎多出了不少正值茂龄的年轻姑娘,其中不少人都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新星人类,席间动则口出流利多国语言,为整个宴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二楼,虚掩的窗帘后。
姜家的三位相貌相似,气质却各有千秋的男子,并立于前,各自一杯红酒,远远地眺望着楼下的情景。
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
姜少言的眼睛里早就绿光闪闪,准备跃跃欲试,一逞数月未展的男性雄风。
瞄了半晌,终于挑中一颗粉红小草莓,转身就向大哥告退,准备进攻。
却突然看到姜啸霖递给了二弟一份资料,上面还夹着一张女人照片,旺盛的八卦之心蓬勃跳动,立马凑了过去。
“陈欣怡,啧,这么淑女的名字啊。哥,你怎么老给小二介绍这种旧式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的应该是像轩辕轻悠那种难以驯服像野马似的新潮女人。咦?小名茶茶,倒是挺可爱的。在英国伯明翰女子学校就读,爱好?骑马!”
顿时,姜少言来劲儿了。
“喜好骑马的姑娘,现在亦不少见,但也不多见。而且还得了英国马术奖,真真是罕见。”
他的脑子里立即开始幻想出另一幅“骑马”的画面,绝对**,尤至猥琐。
“不过,这妞儿看起来怎么好像有点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