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以为自己颇有些专业的解释,能得到两佬的认同,让人安心。哪知道,听了她的话后,轩辕夫妇明显变得更为低落了。
那当然,你丫这暗示人家父母是会引起女儿不快的因素,这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开心的不是。
袁若彤这缺根筋的脑子百思不解,便又专注于研究轻悠身上的奇异反应。
然后,她很快发现,当她摇晃转经筒时,轩辕轻悠在亚夫的呼唤下就会醒过来,且还会保持较长时间的清醒状态。
当然,除了亚夫还是谁也不认,不说,不答话。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亚夫,小宝儿还好吗?”
轻悠抚着肚子,眼底都是担忧。
“放心,大夫说,一切都好,只要你能乖乖按时吃饭。来,再喝口羊奶。”
他勺过一勺温热雪白的奶,送进她微张的口中。
可是她突然闭眼昏了过去,勺子哐啷一声,掉进碗中,他久久地僵在那里,眼底渗出一丝丝的痛楚,和浓重的不安。
这便又是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抢救。
末了,袁若彤被男人用力抓着手问,“她和孩子还能撑多久?”
袁若彤早急得红了眼,“这个,最,最多不超过三日。我看,你还是让我给她引……”
“不!她能支持住,她一定能。”
男人甩开她,走到女人身边,又握着女人的手,喃喃低语着,“轻悠,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小小宝,你不能走。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住地亲掌掌心的小手,亲吻女人昏迷的脸颊,轻轻抚着那高耸的腹部,一边亲吻,一边呢喃着外人听不清的话语。
直到天色大亮。
……
三娘早早醒来,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从机窗里朝外望,那是一片万里无云,地上一片黄色沙砾漫延到没有尽头,零星可见黑色的耗牛散布其间。
她立即起身去了小厨房,给家人熬了一锅香粥,放了女儿最喜欢吃的豆子。
她小心地端到玻璃房外,轻敲玻璃门,唤着亚夫。
可是当她往屋里看时,男人慢慢抬起身,转头看向她时,手上的热粥哐啷一下打落在地。
“亚夫,你,你的头发……”
之前只是华发,现在竟然已经完全的雪白,再没有一星点黑色。
谁能知道,在这短短的数个小时里,男人的内心又经历了怎样的生死煎熬,积压了多少无法说出口的痛苦和折磨,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徘徊了多少次,却仍然走不出这个似乎早已注定的死局。
……
“已经通知那边的人了吗?”
“殿下,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活佛正在布达拉宫**。”
“很好,立即出发。”
男人安排好一切,回头进玻璃屋,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抱上了装甲车。
轩辕夫妇和袁若彤也跟着进了装甲车,车内的摆设,舒适到令人咋舌,三人久久无法言语。
装甲车开动时,亚夫轻轻摇着轻悠,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说,“宝宝,我们现在就去布达拉宫。”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顺利,从他们降落的地点到布达拉宫,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开到。
但是,当他们启程没多久,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那时,装甲车行到一处浅沼处,遇到了大量的牛羊在那里汲水,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织田亚夫的警卫员十分恼火,出动去驱赶羊群,不知说了什么,就跟放牧的牧民发生了口角冲突。而当熟悉当地情况的机长前去调停了,情况不但没好转,竟然越变越糟糕了。
警卫长心下着急,怕自己办事不周被亲王责罚,加上这前后几日里发生的事也着实给警卫长的压力极大。他这一着急,就掏了枪。
枪声一响,惊了牛羊四处逃窜,更惹怒了牧民们。
“唉,不要开枪,不要打,不要打啊!”
机长又急又劝,却阻止不了愤怒的牧民们跟警卫队的人动起了手。
话说这西北地区的牧民,可不比东北那地儿。自有不同的风俗习惯,招了他们的信仰后,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好客热情的主人,立马变身为极恶地头蛇,打你个没商量。
加上这西北高原地极寒极严酷的气候条件,牧民比起北平那地儿的可彪悍了不止一两倍。
这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时,织田亚夫正在唤轻悠醒来吃东西,却听到激烈的枪响后,询问十一郎情况。
十一郎急忙出去察看,才道坏事儿了。
织田亚夫一听,将轻悠交给了轩辕夫妇,便下了装甲车。
一声喝令,要警卫停止动手。
可是牧民们那方死了人,情绪已然控制不住,事态正严重扩大。
一个牧民死了亲人,杀红了眼地朝织田亚夫冲了上来,十一郎大叫一声挡在前方,织田亚夫突然出声说“不要伤人”,伸手一把将那砍来的刀挡住。
那牧民不甘,还要再动时,一声梵音响起,仿佛高原的风声,一下拂过每个人的魂灵,让众人的动作都是一窒。
紧接着,亚夫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呼噜”声。
他朝那方看去时,其他人都跟着愣住了。
一抹金光一下照耀进眼中,金色的转轮,嵌满了红黄蓝白的宝石,金色的青石缀子随着走动,自然旋转着,伴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