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发的男人却没有动,即使已经沦为阶下囚,那一身的傲骨风华仍然让人不敢逼视,他眼神一横向那些举枪的士兵,士兵们都哆嗦地将枪放了下来。
他又道,“本王和妻儿的安危,自有本王的亲卫队负责。要是你的士兵敢侵入本王和妻儿的居住范围,休怪本王以为害东晁帝国皇室贵族论罪,就地处决。”
车门重重关上,汽车很快驶离了机场。
中校没有依令保护亲王殿下离开,而是无奈地站在原地。
汽车上
陷入一片死寂。
轻悠咬着唇,抱着儿子,目光直盯着窗外闪过的一幕又一幕街景。
在行过东晁人聚居的街道时,竟然已经能看到庆祝荣泽英杰荣登帝国第一上将之职的标语,街头叫卖的东晁报纸,也都是这条轰动的新闻。
心底的愧疚酸涩一直搅着缠着,像千万根绳索一点点收紧,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眼睛干涩得没有一点东西。
当汽车终于驶到紫禁城的大红门时,嘎吱一声沉闷的响起,正前大红门缓缓开启,里面行出一队熟悉的身着黑色军装的士兵,正是织田亚夫三千亲卫兵。
轻悠再也忍不住,转头看着男人雪白的发鬓,声音颤拌,“亚夫……”
白发的男人侧过依旧俊美的容颜,却是温柔一笑,执起妻子冰凉的小手揉进温暖的大掌中,叹息般地说,“宝宝,别怕,我在呢!”
他的声音,无比镇定。
他的表情,那么温柔。
他的眼神,明亮镜。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
仿佛,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亲王殿下,帝国元帅。
可是那明明都是真的啊!
现在,他的所有荣耀都被夺走,甚至还沦为囚徒。
怎么还能笑得这么令人安心?
她无语凝噎,已泪雨下。
他轻叹一声,将她搂进怀中细声安抚。
怎么会没事呢?
你的尊严,你的骄傲,你的自由,那一切为之成就你的荣耀啊,都因为我这个祸水的存在被剥夺光了啊!
当轻悠再次踏上那片空旷的汉白玉广场时,再也没有曾经的那种优越感和虚荣感,只觉得深深地耻辱,这一瞬间的天堂和地狱之别,让她终于能理解那个傀儡皇帝和他的宫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里的那种憎恶、仇恨、不甘、杀意。
这里再华丽,再恢宏,再庞大,也不过是一座牢笼!
“亚夫,我们……”
“轩辕轻悠,你敢再说出那两个字的话,信不信我当着大家的面抽你屁股?!”
她一开口,他突然重重一喝。
瞪着她的目光,又凶又恶,可是伸手刮她鼻子的动作,又温柔得让人心颤。
离婚!
在新婚姻法实施后,不少受新思想影响的人就借此机会,休掉了曾经的结发妻子,另结新欢。这其中也不乏曾经共患难的妻儿,却因为是旧式的包办婚姻,一句“思想不和”或影响自己的发展前途,而被抛弃。
已经无法再像旧社会一样,娶妻又纳妾的大人物们,便学会了一个应急的办法——离婚,再娶新妇。
一时间,整个社会的离婚率疯狂攀升。
这到底是时代进步、思想开放的幸福,还是人性失控、道德沦丧的借口。
为了事业,为了地位,为了财富,为了这凡尘俗世的种种美妙诱惑,人们总是能找到千千万万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离婚。
因为在多数人眼里,婚姻不仅仅是成就爱情,更是进行社会资源重组的一个重要手段,这其中必须有利益的交换成份——被称为自古以来婚姻的真相!
这就是真相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
我们只是为了在一个林子里,为了能采更多的虫儿为食,易于生存,结合在一起。大难来时,自然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了,分手是必然的结果了。
这就是真相吗?
“宝宝,别哭了,要让咱们儿子看到,该笑话他的妈妈是个爱哭鬼。”
“亚夫,我不是好妻子,我……”
他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了几大口,依然笑着,阳光从高高的红墙上爬起打亮他英俊的面容,他的笑容亮得蛰疼了她的眼。
他轻轻拭过她的泪痕,看着她的眼眸说,“我愿意为你和小宝,画地为牢。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努力去理解你,包容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们将成为一个整体,互为彼此的一部分,我们将一起面对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们彼此的梦想,作为平等的忠实的伴侣,度过今生的每一天。
阳光下,紧紧相扣的十指,誓言的红宝石钻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亘古不变。
……
这一年的九月,正是亚国传统的中秋节。
亚国之声电台,再一次成功截掉了东晁帝军的广播频段,向所有亚国人发布了一条新的振奋人心的消息:同胞们,亚国土地上的炎黄子孙们,昨日上午十二点,在美国的联合国总部,英国、法国、俄国、西班牙等十几个国家,包括我们亚国在内,正式成立了反法西斯帝国主义同盟军。全球反帝运动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法国在英国的帮助下,终于赶走了德国野狼。波兰、捷克等被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