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蔓想起还在赵府外面等待消息的吴老爹和排草,吩咐一个下人带了他们进来拜见赵孟頫和管夫人。
管夫人拉着玉蔓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将女儿赵由皙叫来与她厮见,赵由皙年纪虽比玉蔓要小,容貌比起玉蔓也有不及,但是落落大方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完全是从胎里带来的韵致,却是玉蔓怎么也比不上的。
赵由皙身边还有一个少女,虽是伺候赵由皙的丫鬟,却也是管夫人的学生,名唤小苔,与排草的年纪倒是不相上下。
正说着话,就见管家进来回禀:“老爷,夫人,蔡观察亲自将香哥儿送回来了!”
玉蔓急忙起身:“人在哪儿?”
“香哥儿在衙门里多喝了几杯,现在车上没醒哩!”
“喝酒?”玉蔓暗想衙门什么时候对犯人的待遇这么好了?
“是呀,蔡观察叫不醒他才用衙门的马车将他送回来。”
管夫人无奈地摇头:“这猢狲!”
又拉着赵由皙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这一次可算见着了,到底让你知道娘没骗你,这世上果真是有天生带着香气来的妙人。”
一行人从后厅朝着正厅走去,赵雍正在招待蔡观察,小奚儿耷拉一只脑袋靠在大圈椅上沉沉酣睡,玉容仿佛蒙了一层霞光熠熠生辉。
在他身后则是一脸肃穆的羝奴,就像一尊铜铸的雕塑。
“学士大人!”看到赵孟頫,蔡观察急忙起身作揖。
赵孟頫笑了笑:“有劳蔡观察把劣徒送回来。”
“倒是怠慢了高足,卑职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玉蔓暗想什么高足,赵孟頫可是说了,这位高足可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赵孟頫问起康公子的事,蔡观察趁机巴结,毕竟赵孟頫曾是从一品的大官,如今只是回家养病,不知什么时候又要重新回朝,他在官场上混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
“大人放心,康公子那边卑职自会料理。”
赵孟頫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让管家取了十贯钱给他,千恩万谢地去了。
玉蔓准备唤醒小奚儿,然而小奚儿不胜酒力醉得太死,玉蔓徒劳无功。
管夫人发话:“天色已晚,今晚就留在寒舍,明儿再走。”
玉蔓道谢,又见赵由皙和小苔围着小奚儿,就像去动物园看熊猫似的评头论足,毕竟她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身上天然带香的人,好奇是难免的。
玉蔓忽然发现,要是在湖州做生意失败了,把小奚儿关在铁笼里让人买票参观,也不失为一条财路。
安顿之后,玉蔓吩咐吴老爹和排草以及羝奴回去,毕竟六顺还在家里等着消息,自己则和小奚儿留在赵府。
……
康公子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跟班的小厮余烬风风火火地来报,在他耳畔嘀咕几句。
康公子勃然大怒:“什么?把人放了?”
余烬无奈地道:“公子,据说这位杜公子和赵家有些关系,衙门多少要卖赵家的面子。”
“哪个赵家?”
“自然是赵孟頫赵大学士家里。”
康公子暗恨不已:“想不到倒是一个有来头的人。”
“公子,这位杜公子咱们惹不得。”
“难道我就白白被打了吗?”康公子愤怒捶床,仿佛那床就是小奚儿,非要把他打穿不可,然而捶了半天发现手疼,又哎哟地叫了起来。
“公子,想要对付杜公子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能通过衙门,他们官官相护,通过衙门吃亏的总是咱们。”
“你有什么办法?”
“小的打听过了,杜公子也是来湖州做生意的,官道上行不通,商道上咱们有的是人。想他初来乍到,哪里比得上咱们康家在湖州的势力?”
康公子阴阴一笑:“姓杜的,你若能在湖州待下去,我跟你一个姓!”
……
碧纱罩灯透出莹莹冷光,房里笼罩一层薄纱似的静谧光泽,玉蔓宽了外衣钻入被褥,枕边的妙人依旧酣睡不醒。
总算有惊无险,抓进衙门竟然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而且酒足饭饱地出来,可见官二代和富二代在任何时代都是有着无耻的特权。
虽然那个康公子看着也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就事论事,青楼打人这件事确实是小奚儿不对在先,只是他不谙男女之事,还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
赵家只给他们准备一条被褥,那种很大的被褥,可以同时覆盖四五个人,她自重生以来除了洞房之夜,还是和他第一次睡在一条被褥中。
赵家自然也想不到,他们夫妻一直都是分着被褥睡的。
小奚儿忽然翻了个身,十分顺手地就抱住了她纤细而柔软的腰肢,继而把头埋到她同样柔软的小腹,玉蔓浑身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同时一股柔情就从内心深处升了起来。
这个小小的男人……他是自己的丈夫啊!
虽然总是惹祸和败家,对她却是满满的真心,还有一种没有来由的赤忱。
她一直以为他娶她有着某种特别的目的,作为一个正常女人,她不会相信他娶她完全只是因为她的屁股有着琪花的风韵,抑或她看了他的身体。
这些理由不仅奇葩而且不知所谓。
过了良久,他忽然抬起了头,惺忪地看着玉蔓:“你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玉蔓白他一眼:“少爷,明明是你在我身上好吗?”这一次可是他占她便宜,不是她占他便宜。
小奚儿急忙就从她的身上起